12.君子六艺(1/2)

下午的课程和贾瑚想的不太一样，本以为古代私塾的课程就是纯语文，诗词歌赋四书五经，但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老先生在两人面前踱了两圈，在心里打好腹稿，这才开口道:

“读书不仅仅是识字，若只是识字，会背几篇文章，则称不上是读书人，更称不上君子。你们想不想做君子呀？”

贺懋骄傲的昂着头“想！”

“君子内有五德，外具六艺。五德乃仁、义、礼、智、信。仁爱，忠义，知礼，睿智，守信，此非一日之功，亦无准则可遵循，你们需慢慢领会。”

“六艺乃礼、乐、射、御、书、数，礼之一道待会儿就开始学，乐为之尚早，我只要求你们必通琴。琴乃君子之器，其余的择一二略通即可。射御之道暂且不学，国公府自有良师，不归我教。”

“书，除读书识字外，我这里有一本字帖，你先拿回去练着，明日交二十个大字上来。数之一道，何其广博也，我们先学九数，余者以后再说。”

贾瑚在后面的一个小时里，接受了诸如家族关系，嫡庶之分，嫡长子的责任，如何待人接物之类的教育。这是贾瑚在之前的二十几年从来没有接受过的系统教育，他收起了轻视之心，第一次像一个真正的学生一样汲取着知识。

虽然有些观点他并不认同，甚至听起来不舒服，但是他知道，想要在封建社会，在一个庞大的宗族中立足，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

结束了封建礼教的洗礼，贾瑚开始了九数的学习。贾瑚一开始并不知道九数是什么，听名字大概是数学。但是当贺祝拿出教学用具——两张写着横横竖竖的笔画的小木板，特别是排列的有点像八卦的时候，贾瑚开始猜测怕不是要学五行八卦？虽然有点像罗马数字，但罗马数字他熟悉呀，显然不是。

八卦都是些啥来着？脑子里隐约冒出了离卦这个名词，别的都叫什么来着？

不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学啥？三字经礼法常识现在开始学他理解，但，小小年纪就开始教他当算命先生了？古代都这么玩的？

没等贾瑚脑补多久，就听到老先生说:“我们先来认识筹码吧。”

嗯？不是八卦？

但筹码是个啥？是他脑子里想的那个筹码吗？赌钱的那个筹码？

贾瑚心惊胆战的，甚至觉得贺老先生下一秒就能喊出五魁首呀，六六六呀！

直到贺祝读起了小木板上的符号，贾瑚才咽了口唾沫，心道:会玩。

贺老先生是这么读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竟是数字符号，贾瑚还以为古代的数字就算不用壹贰叁肆伍，也得用一二三四五来表示。没想到，也是有数学符号的。

和阿拉伯数字不一样，筹码的个百万位数字的符号和十千十万位的符号是不同的，两套符号交叉使用。

贾瑚只花了几分钟就记住了这些符号，开始抱着算盘学起十以内加减法。

摸着算盘，贾瑚突然回忆起了前世，妈妈是个老会计，她就会打算盘，曾经还试图把一幅象牙珠子的算盘传给自己。但那个时候都有计算器用了，年轻人没人会去学算盘了。

当初拒绝的东西，到底还是又学了起来。手里的算盘，看着也比那副象牙珠子的精致许多。到底不是同一个世界了。

贾瑚的九数“学”的很快，只一开始算错了几次，半个小时下来，十以内加减法就可以不用算盘就能准确的算出来了。

与此同时，贺懋还在辛苦的抄着两套筹码符号——小朋友并没有完全背下来。

这让贺祝很是惊叹，国公府的小公子，于算学一道上很有天赋呀！

到了下午三点多，贾瑚一天的课程就结束了，出了大门，贾赦正望眼欲穿的等在院中。

二人没有立马回自己院子，而是先去贾母院子里请安，张氏也正在贾母院中。露了个脸后，张氏留在贾母处等待伺候晚饭，贾赦带着贾瑚回自己院子了。

在自己屋里换了家常的行头以后，贾瑚陪着贾赦玩了一会儿。

对，是陪着贾赦玩。

贾赦一脸智障的逗着贾瑚，虽无奈，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仔细的想了想以前亲戚家的小孩子，扮演着该有的样子。

并下定决心以后好好观察身边同龄人的言行举止，好不至于太出格被人看出什么。

莫约过去了半个小时，徽音进来问是否摆饭。

贾赦正要点头，贾瑚摇着贾赦的衣袖撒娇:“等太太回来一起嘛～”

贾赦闻言一挑眉:“瑚儿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一出？”

虽然封建家庭的大环境贾瑚无法改变，但是他还是希望能潜移默化的改变自己家中的一些习惯。等张氏一起吃饭就是他出手改变的第一点，其余的个中细节，贾瑚心中有了一些思量。只这些心思不能直接说与旁人知晓，还是要找一些合理的借口。

贾瑚小脑袋一扬，叉起腰骄傲的说道:“先生说了，百善孝为先。我要做个孝顺的孩子，不能太太还没吃我就先吃。”

贾赦一听，觉得这说法倒也新奇。虽然这几年也没有等过张氏一起吃饭，但既然儿子这么说了，倒也无可无不可。就等一等，也不妨事，儿子学到东西了得支持。

略一思索，贾赦便吩咐道:“先不摆了，太太回来了再摆饭吧。”

徽音心底诧异了一下，面上不显，退了下去。

贾赦没有多想，徽音心里就不由得嘀咕起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