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他们的旧时光(1/2)

回程蒋玉瑶吸取教训坐的高铁，速度加快了不少，只用了三个小时就到了。打了个车回到清市自己名下的一间公寓，去c城前找的家政公司，把房间打扫得特别干净。

给电量低的手机充上电，发现有一条肖柏梁的短信，明天天一跟京港签约，庆功会可否一起出席？

蒋玉瑶看着语气措辞极为生疏的短信，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刚想给肖柏梁发短信，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犹豫再三，还是接了电话。

“窈窈，最近还好吗？”那边肖柏梁问道，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

“还可以，我看到短信了，祝贺你。”蒋玉瑶说得诚心实意，天一也有她的心血，能发展壮大，她自然也是开心的。

“也祝贺你，毕竟你手里还有天一的股份。”肖柏梁语气听起来颇为愉悦。

“那我们离婚的事儿是不是可以公布了？”蒋玉瑶捡最关心的问道。

“窈窈，你非要提这个话题吗？”肖柏梁有些恼火地说。

“肖柏梁，我们之间现在还有别的话题可以提吗？既然合作成功了，我想也没必要保密了，你尽快安排吧，反正你总有办法安排得符合大众想象。”蒋玉瑶一时口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我失态了，明天我没办法出席，因为不在清市，赶不回去。至于离婚的事情，你尽快些吧。”蒋玉瑶把失控的情绪拉回正轨，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肖柏梁的语气再没有起伏。

“那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些事情，再见。”说完蒋玉瑶忙不迭地挂掉了电话。一下把手机扔很远。

离婚后第21天，蒋玉瑶接到自己前夫电话，没有后悔，没有挽留，对公布离婚这件事他说好的。语气生疏到好像已经分开了好多年。

蒋玉瑶躺在床上，思绪飞得比较远。她想起当年那个刚刚大学毕业的肖柏梁，在天一最早的发源地，清市某间写字楼的办公室里给自己的员工开会。

那时候，正是天一最危险的时候，肖柏梁刚刚创业，根本没有资金去开发楼盘，单单靠设计如果加入某个设计公司人家肯定会给高薪，但是要人家把动辄投资几千万甚至过亿的项目交给一个刚成立的公司，谁都不敢这么干。

而肖柏梁偏偏初生牛犊不怕虎，仅凭自己从同学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就买下了城郊很便宜的两块荒地。尽管便宜，但是也押上了当时肖柏梁的全部身家，包括肖教授两口子所有的积蓄和动用了关系才拿到的贷款。

小道消息是清市准备开发地铁。但是什么时候发文件，在那里开发，甚至会不会开发，都是未知数。

当时肖柏梁买地的消息一出，遍地都是嘲笑的声音，觉得肖教授家的小海龟简直是疯了，跑那么偏僻的地方买地，是为了开发城中村吗？有人甚至觉得他是在国外上大学上傻了，学人家去搞农场。

连他底下的员工都不理解。甚至跟着他一起创业的同寝室的兄弟。好几次跟他拍桌子。但是肖柏梁并不在意，一意孤行把所有资金投进了那两块荒地上。

公司开张一年，除了零星的设计图纸的业务，这些还是看在肖父肖母面子上施舍给他们的，完全没有任何进项，而肖柏梁背后的债务已经多到吓人了，没有人看得见天一和这个年轻人的未来在哪里，那时的天一甚至连银行贷款的利息都要拆东墙补西墙的挪用。

大家辞职的辞职，跳槽的跳槽。连一起创业之初的同寝室的兄弟也都走了，当时，肖柏梁的室友曾经对他说，我很想跟你一起创造那个你曾经给我们构建的那个梦想，可是光有梦想是不够的，请你能体谅我。

除了蒋玉瑶，几乎没人知道肖柏梁每天西装笔挺一脸轻松地出现在公司里背后承载了多么大的压力，很多时候，蒋玉瑶都能看见肖柏梁一晚上一晚上的不睡，坐在露台上抽烟或者发呆。有时候好容易睡着了，然后突然被噩梦惊醒，猛地坐起来，然后翻身去露台，一整晚就这么过去了。这样的肖柏梁让蒋玉瑶心疼到无以复加却无能为力。只能看他一天天地消瘦下去。

建地铁的文件迟迟没有下达，而银行贷款的还款日一天天逼近，与此同时是一**去堵在公司里要债的债主，整个天一以一种随时要倒闭破产的姿态存在着。

整个公司最后只剩下五个人，大家都在看这个年轻海归的笑话。

那一天，蒋玉瑶逃课，去天一看肖柏梁，远远就听见办公室里高声地吵闹，透过办公室的玻璃，蒋玉瑶看到几个人正在推搡肖柏梁，大概是债主抹不开面子亲自上门而雇的专门的讨债人员。

那个曾经神祗一样的人，被人拎着衣服推来推去，头发凌乱，神sè_láng狈。无力地跟讨债的小混混解释些什么，而讨债的人丝毫不听他在说什么，只是高声谩骂，周围的员工凑一起窃窃私语。蒋玉瑶觉得浑身发冷，不知道该冲上去把那些人赶开，还是躲起来，不让肖柏梁察觉自己发现了他最狼狈的一面。

觉得好像凭空多了一只手，使劲地在捏自己的心脏，疼的让人窒息。那个人是神一样的肖柏梁啊。蒋玉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能帮上肖柏梁的，甚至在心里默默许愿，只要让肖柏梁度过这个坎，她愿意用自己十年的命来交换。

那天，所有的债主都走了之后，肖柏梁召集零散的那几个人开会。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然后敷衍地拉着椅子，围在自家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