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始料未及(1/2)

张黑五三人向西坡坡顶走去，这东西两道坡都只有二十几丈，算不得高，但是没有现成道路加上怪石嶙峋，很是费劲。等三人终于登上坡顶，寒风中三人额头也还是微微冒汗。刚登上坡顶顾不得喘息，张黑五就往雁门关方向眺望。雁门关两边耸立的高山在十里之外也能清楚看见，只是关隘之处就只隐约看到关上阁楼飞檐。坡脚下蜿蜒道路出了驻马凹南口就渐渐变大，以往只容得下单车或者双马并行的小路，越到关隘前方越是开阔，就像是一条河流的出海口一样延伸过去弯弯折折地连接着关隘。这是几百年来草原民族进攻汉人王朝的要道之一，因为要在关前陈兵，所以踩出了愈发开阔的道路。

张黑五俯瞰前方道路，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风吹草动，眉头又舒展了几分道“走吧。叫对面的兄弟一起下去。休息会，吃点东西再出发！”说完便转身欲往山下走去。

“老大，不对！对面东坡上去换班的两个人和之前的小陆打起来了！”张黑五带上来的两个兄弟中的一人突然叫住了他。

“嗯？！”

张黑五急忙往东坡上望去，咯噔一下心里如坠冰窖。东坡上面三人居然拔刀相向，之前那人武艺明显高于新上去的两人，以一对二的局势下，说话间便将两人砍倒在地不知生死。

“不对，是我疏忽了”张黑五心道，右手紧握住了腰上钢刀。刚才进入驻马凹只见东坡顶上之人远远挥手便认定是自己护卫队的小陆，没成想是被人掉了包，从刚才对方砍杀新上去的两人来看，小陆想必也遭了毒手。东坡背面肯定埋伏了不少人手！

想到这里张黑五眉头又紧皱了起来对身旁两人大声说道“狍子，你赶紧就地收集枯枝杂草，点起狼烟向雁门关报信求援”。

“是！”张黑五身旁瘦高的一个黑脸汉子立刻躬身就地找点火起烟的杂草枯枝。

“贺卢，走！你下去直接找到裘老头，帮助他指挥大家把马车屁股朝外沿西坡山脚围城半圆形，商队待在半圆里面。我和兄弟们列阵在前在你们前面顶着”张黑五一边往下飞奔一边对身边的汉子大声说道。

张黑五不愧是行伍出身，心想现在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不能贸然冲出凹口，一者慌乱之中队形不整对方肯定会衔尾追杀造成损失。二来如果忙中出错商队自相踩踏堵住道路更是全军覆没。更何况虽然刚才在坡上没发现去路有什么不对，但保不齐来人也有准备，东坡上之事不就是搞了个措手不及吗，来者不善，敢在这里动手对方多半准备周全。目前最好的应对方案是结阵防守。如果能击退来犯之敌最好，最坏的打算是固守待援，如果雁门关守卫能读懂狼烟并且热心来援，毕竟这不是他们的防区！！！不幸中的万幸，商队都集中在西坡脚下，这样中间就有一两百步的缓冲距离。加上山坡陡峭对方不可能有骑兵埋伏，只能用双脚走过缓冲距离。在这种情形下，对于防守方可以说是救命的距离。既减缓了对方从坡上冲下的冲击力，也能争取时间让我们的护卫从容射出至少两箭，救命的两箭！

张黑五赶到西坡山脚，山脚的护卫也已经发现了东坡上的异常，各执刀弓披挂整齐聚在了一起。贺卢赶跑去紧联络裘老头指挥商会围成半圆。

“裘老，东坡后面埋伏有贼人，赶紧叫大伙一起把车赶过来，在这边坡脚结成半圆，车尾朝外，人和牲畜都待在车阵里，拉好牲畜免得惊了冲撞到人，有家伙的都超上！”贺卢大声喊到，手里给身边的商贩指了指结阵的地方。

“贺兄弟，什么情况啊？对方有多少人？”裘老头人老见识多但看到护卫队的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还是心里打鼓。盘算着对方人不多可以打退他们，如果人多势众，求财也可以破财免灾，大家伙的性命不要受什么损失才好。想到这里赶紧叫过来自己的孙子。

“阳儿，车摆好后躲到车上羊皮堆里面去，万一出什么事了，千万别出声，我们老裘家就你一根独苗了，一定要活下来开枝散叶，爷爷这岁数就这点心愿了！”

“嗯，爷爷放心，应该没什么事，万一有事我听您的！”裘阳听话的点点头，脸蛋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略显稚嫩的脸庞透露出一丝少年的沉稳。

“好、好，走吧帮着大伙把马车牲畜围好”裘老头欣慰的说道。

东坡之后埋伏的人马终于露出了真容，陆陆续续的翻过山脊有条不紊的往坡脚行来，贼人好像看穿了张黑五企图利用缓冲距离的打算一样，并没有一鼓作气杀下来的打算。

在领头三人的带领下约莫有四十号人，领头三人当中那人髡发梳辫，膀大腰圆，皮肤油腻黝黑。脖子上挂了一串狼牙一类猛兽的牙齿，上身只穿了一件灰褐狼皮所制衣服，瑟瑟寒风中，居然还袒露着右边肩膀。远远看去就知道是个胡人，只不过雁门关外众胡杂居，一时半会分辨不出是哪胡。胡人左手边却是一个汉人打扮的男子，身形壮硕，穿着一件看不出原色的羊皮袄子，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刀。待看向胡人右手边那人，骑在马上的张黑五左手紧紧地捏住了缰绳，骨节发白。右手按住鞘中刀，恨不得立马拔出来冲杀过去。那人身形和小陆相仿，还穿着小陆“定远”武卫的制服，刚才在东坡上杀了张黑五三哥弟兄的人就是他。

张黑五的护卫队除掉死去的三位兄弟，还剩十六人。此时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