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意(2/2)

龙尚尊也不管他是怎么办，人心的那种东西，就连他这种经历的多看的多的人也无法解释，“那你可要晚点走了，因为我也要和你一起离开！”

“什么？”白于墨一脸的难以置信，他这话简直就是石破天惊，无论如何白于墨是在一开始都没有想到的。

“怎么？我难道就不能回家吗？”

回家！是啊，对于自己来说，梧城不过是一个有着期待和证明意义的人生驿站，可能会老死在哪儿，也可能回事匆匆过客，甚至会死在路上，但毕竟是未来的事情了，现在更是毫无意义可言，可是对于龙尚尊来说那可能是他现在毕生的期盼了，这是游子权利。

可是即使不想用虚无缥缈的责任和义务来约束龙尚尊，但是他还是想要问上一句小镇怎么办，即使是在心里。

见到白于墨沉默了，龙尚尊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突然心里有些不痛快起来：“呐！你说你活着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我吗？”

“嗯！老实说。”

“我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白于墨顿了顿，似是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忆，“对于某些人来说，我大概声来就应该是为了他们活着吧！当然了，这是他们想要的，而现在我是为了自己而活着，大约还带了父母的一部分遗志，可是只要我还活着，就是为了那些个可恶的人，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白于墨的声音带着迷茫和无奈，这是龙尚尊十多年来从未在镇上孩子们脸上看到过的，他沉默了会儿道：“那你是想要为自己活得。”

“嗯！大概吧。”

听完了白于墨一番述说，龙尚尊第一次的尝到了少年心底隐藏的苦，他站起身子，开始从二楼的窗户眺望着外面，“今天是阴天！”他说了句这样的话。

“这个小镇已经束缚了我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了，来的时候我三十八，而今年我五十六，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即使不会让人感觉到无聊，但没来由的，每次闭眼都会想起那个轻吻我脸颊的怯生生叫着父亲的可爱女儿，也会想起即使长时间也不会回家却依旧整洁新，默默在后面付出，却因为一句辛苦了泪流满面的妻子。”

“但是你知道吗？我已经记不清楚她们的长相了，无论是那个系着双马尾，一身粉红色衣服抱着棕熊玩偶的可爱女儿，还是那个系着围裙，拿着菜刀削瓜果切菜的的贤惠模样，也就只有个印象了。”

“所以我必须要走，必须要回去看看，必须要！这个镇上我已经付出了太多，你可能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为了这里的人能活下去，杀了多少的顽固分子，以至于背上了刽子手的名声，即使是到现在了，也还有一堆的人暗地里在恨着我，你也不知道当初开荒的时候，我拼尽全力杀了多少的妖魔。现在他们沉浸在安居里，但等到我走后，后人有着后人的命运，我不可能保护他们一辈子，他们总要承担起来的。”

龙尚尊说的很简短，而很多的事情白于墨并不了解，但是这些并不妨碍他去判断一个人，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所选择的承担责任，正如龙尚尊所说的，小镇里每一个人都没有资格强制的留下他，至于亲情友情之类的，难道就因为所谓的道德，为了别人的幸福就要牺牲自己？

白于墨没有资格给龙尚尊做选择，甚至没有资格去提，当然了白于墨并不觉得他做的是错的，便道：“那好！走的那一天我会来叫你的。”

龙尚尊点点头，“说起来这个决定还是太疯狂了，我都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不过凭咱俩的实力，根本看不到希望，所以这段时间我要服用一种禁药，可能要闭门一段时间，可能是三五天也可能是半个月，这个时间段，要是镇子发生什么大事的话，你多帮着点。”

白于墨自然是答应下来，但是他很好奇什么是禁药，关于这点，龙尚尊显然并不想多说些什么，他也不去强迫，向龙尚尊接了一个大袋子，便向着矿洞的方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