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蛋壳裂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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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启赶到高台时，几乎整个部落的人都跪趴在地上，无比虔诚恳求天神能够带走灾难，重新赐给小山部落新的希望。

远远望去，黑夜中的高台上站立着一人，不高的个子，右手握着一根巫杖，摇摇晃晃地发出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头上戴着的血红色面具格外刺眼，在上面绕着走了一圈又一圈。

姜启紧紧捏着玉石串，飞奔穿过人群，几跨步就登上高台，与桃子正面对望。

低头，瞥了一眼躺在石床上的元月，眼神中多了一些他从没意识到的怜惜和担忧，自顾自的蹲下去，查看她的情况，看也没看桃子一眼，嘴里说道，“我教你的，都忘了，偏偏教你的一些害人毒药没忘？”

桃子听到这话，手一顿，巫杖静静的举在那里，不放下也不抬起，更看不清藏在面具后的那张脸是怎样。

小山族人没听到咿呀呀叫魂的声音，一个个悄悄抬起头，看看发生什么情况，却也不敢过分无礼。

姜启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布囊里倒出几粒草药丸子，喂给元月。

元月的心中此时是感动的痛哭流涕，努力睁大双眼，转动眼珠子，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咀嚼着这救命药，刚才她可是听到了，这几天喝的水里多半是掺了毒药的。

桃子大声叫喊，手舞足蹈，神志似乎有些不清，根本没把姜启放在心上，继续抖擞身子，呼魂唤魄。

十五的月亮明晃晃挂在天上。

元月艰难咽下最后一口，重重嘘了口气，耳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越来越遥远，躺在石台上，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脑袋空空如也。

她左手颤抖着，紧紧抓着姜启那干燥粗糙却很温暖的手，不愿放手，再一下就好了。

神经一下放松，只觉全身黏糊糊的，冷冷的夜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让她直打哆嗦，眼皮沉重，一下又一下合上，睁开。

姜启心里莫名的烦躁，看了一眼仍然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桃子，瞧着元月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径直就抱起元月离开了祭祀高台。

留下一地诧异、不屈、愤怒、迷惑的目光。

——

天微亮时候，姜启带着大熊、元月静静离开了小山部落。

其他的巫医们因为不是一个部落，所以也就没有一起上路。

大熊休息一晚后，精神明显好多了，虽然看上去有些虚弱苍白，但是话多起来了。

“姜大哥，走慢点，我这身子还虚弱呢！”

“姜大哥，这些药材拿到易市可以换上好几车粮食了吧？”

“姜大哥，我们真的不等其他人了吗？”

“姜大哥，诶，诶诶，别走那么快……”

大熊走得越来越快，背着的背篓一甩一甩，看的元月心里跟着晃的慌，生怕里面那些珍贵药材掉出来。

她替他感到真是辛苦，嘴上说个不停，脚上还不能停，瞧着跟不上姜启的步伐，转而转过身跟元月说着话，元月哭笑不得，她这些天没有走过路，一般都是被人抬或者被人背，当然前提是被绑着的，所以因祸得福，受伤的左脚基本消肿了，自己可以走路了。

肩上挂着的布袋里装的是凤凰蛋，可是由于它左右晃动，所以，元月机智地拿出来，抱着走路。

耳边嗡嗡嗡地响着，元月蹙着眉，一鼓作气跟上姜启，耳边终于清静了一下下。

“姜启，我们现在是要去易市？”元月本想他们三个人沿着元天昊几人的行程，但是一想她们在小山部落已经耽搁了不少日子，只好尽快赶到易市，与他们汇合。

“嗯，我们去易市。”姜启回道，回过头，看着她自己用布带绑着的长发，马尾巴似的一扫一扫，欲言又止。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四周的野兽叫声幽幽传入众人的耳朵。

三人歇在一个断崖旁，拾了一堆干柴，点了一个火堆，熊熊火光点亮众人的脸庞。

火，跳动的火焰宛如片片金色花，在黑色中绽放令人沉溺的美丽，给了他们在野外一个温暖的依靠。

姜启拿上弯弓、羽箭，在林子里捉住了一只野山鸡；大熊提着竹节筒，从不远处的一个小水涧打来水；元月抱着蛋，呆呆坐在火堆旁，照看火堆，随时添柴加火，也看着三人的行李。

入夜了，野兽“嗷嗷”的嚎叫声此起彼伏，或许是四周太过安静，连话多的大熊闭上了嘴，静静做着自己手里的事，然后躺下休息。

一张棕色皮毛铺在地上，看起来分外的凄凉，元月蜷缩在上面，抱着蛋，望着坐在另一侧的姜启发呆。

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你的项链，接住。”姜启从火上丢过来，元月坐起来，大手一伸，就牢牢握住了，姜启直接无视元月得意的小眼神，接着说，“你还挺聪明的，还知道用项链传信”。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那个和我打架的丫头还挺仗义的，以后在碰到了，一定好好谢谢她。”她似乎很无聊，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项链顺手套在怀里的大白蛋上。

“元月，你以前练过功夫吗？听说发现你还有几分厉害。”大熊凑上来，好奇问道。

“嗯，以前练过。”

三人聊着天，不一会儿就呵欠连天，睡吧睡吧。

元月躺下去，一眨不眨的盯着姜启，渐渐进入梦乡。

姜启盘腿稳如山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