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应变(2/2)
面对那兴奋得面红耳赤的驭兽师，威廉姆斯淡然地道：“嗯，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他便驾驭着双足飞龙，带领护卫，从人工森林斜上方凿出的宽敞通道，向地表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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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凯文已经循声而至。他诧异地看着被白骨栅栏封||锁的大厅出口，以及其外倒了一地的书架、石桌、兵器架，乃至两张床。思虑片刻，他撤下了具有静止隐身效果的幻光斗篷，露出脱下白袍后的牧师服，大步上前。
第三大队的雇佣兵们正从栅栏缝隙间伸出手，合力推倒了堵在门口的家具。即便如此，他们也如笼中之鸟，各个被困得焦头烂额。坐困愁城之际，见到走上前来的牧师，反应快的已经嚷嚷了起来：“你是神职者？驱除邪恶会不会？”
亡灵魔法属于邪恶领域，被神圣魔法克制。而凯文并非神职者，也因为信仰理念不同，而不曾跟随老神父学习神术，但这不妨碍他理解其运作，毕竟在天神教侍奉神明之前，使用的也是未渗入神力的光明魔法。
所以凯文毫不犹豫地颔首，并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两根粗||壮的白骨，阖眼感知——
在他的理解中，亡灵魔法遵循的是“死亡”，包括用诅咒削弱生命力、控制亡灵、转化亡者、散播疾病瘟疫等等，不一而足。他们的力量与“生命”相对，就像治愈型魔法可以恢复血肉，亡灵魔法利用的却是白骨，前者恢复秩序，后者扭曲违背。所以两者是相对的，共存时必然起冲突。
心念电转，凯文半蹲在地，以双手集中光明魔力，按上两具扭曲的尸体，施展光愈术。
不远处的雇佣兵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窃窃私语：
“按照那群装神弄鬼的家伙的习惯，驱除邪恶之类的魔法，不是应该先高颂主之威名，然后祈求力量破除邪恶吗？”
“就是，都手舞足蹈的，这种按着尸体的施法手段，我也没见过。”
“说得像你们见过神职者似的。”
“嘁，在我小的时候，北境的教会还没被关闭，也见过一两次神术施展，好歹有圣洁之兆。”
“说不定是这个神职者刚入门呢？你们要求别高，能让我们脱困就谢天谢地了！”
“说得对……”
在诸人的议论下，凯文聚精会神地施法，以光明魔力涤荡被亡灵魔法亵渎了的尸体，恢复生命终末应有的秩序，维持亡者的尊严。划破胸腹的白骨就像失去根基的树，渐渐枯萎石化，很快便碎成粉末状，在空中飘散……雇佣兵们连连后退，咳嗽不断。
尽管那两具被开膛剖||腹的尸体诡异恐怖，但好歹没了方才白骨刺猬般的异状，已经勉强看得出生前的模样。凯文学着老神父，在身前划着十字圣号，愿死者安息。
尘归尘，土归土。
脱困的雇佣兵拍了拍他的肩，表示感谢。见他们一边收殓同伴的遗体，一边询问情况，凯文便半真半假地道：“野兽与魔兽们被放出来了，看台陷入混乱，第一大队正在维持秩序。人类奴||隶也发生了暴||乱，第二大队正在镇||压。方才威廉姆斯大人路过时，指派我来提供辅助。”
动||乱之事是凯文的亲身经历，自然不易引起怀疑。至于威廉姆斯的派遣，他赌对方混乱之余，不会派人查证。果然，对方并未起疑，对于他步入队伍之中，为伤者治疗的行为，也大开方便之门。毕竟自教会迁出北境之后，治疗者就变得稀缺起来。
就在此时，以眉钉男为首的三人大步路过，见他们的乱象便停了脚步。在实力的差距下，雇佣兵们纷纷致礼，那个穿着牧师服的白色身影便格外显眼。凯文也没想过能瞒过那勘破隐形的双眼，他直接忽视对方的存在，忙忙碌碌地治疗伤兵，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眉钉男蹙眉询问道：“看起来眼生，他是谁？”
被误导的雇佣兵们则代为回答：“奥狄斯大人，他是威廉姆斯大人派来辅助我们的。”
眉钉男挑高眉梢，不确定首领与自己分开之后，是不是下了这道命令，他同样无从考证。不过这都是小事，他懒得一一计较，便带着另外两个护卫，转身向地下五层进发，追踪那个行踪成谜的黑影——他怀疑对方与灰色结社提供的三位影子人有关，毕竟特征太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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