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八个梦（小丑）(2/2)

多么完美的层次感。

而小白只是看着她。沉默，没有说话。

“你确定就这样看着我吗？”她开口了。

“不，我在回忆。”小白说，“而且，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东西。”

“怎么可能？”她撇撇嘴，“没人能回忆起那么小时候的事情。”

“三岁多？”小白说，“是吗？”

面前的小丑面具突然之间缩得很小，就好像，一个画着小丑的气球突然瘪了下来。

“怎么？”她惊讶，“你？”

“三岁多。”小白说，“你作为一个人贩子，拿着一个小丑的面具带我走了十里。”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记得？”

“对。具体我记不得。”小白说，“我不记得你的长相，甚至不记得你的声音，但我想起了一种感觉。”

“感觉？”

“那时我就像现在一样地厌恶你。”小白咬咬牙，“只是那时我或许不懂那种感觉叫做厌恶。后来你失败了，有熟人拦住了你。所以，你在我的印象中，只剩下一个，丑陋的面具，就像你丑陋的心一样丑陋的面具！你这种人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有些说不出话。

“你没有任何资格评价我！”小白说，“你绝对没有任何资格评价我！”

“你！”她有些激动，小丑面具上的白色粉末正在缓缓脱落，“你到底是怎么想起来的？”

“你可能不懂。”小白说，“抑郁症让我想起了太多事情。”

女人突然很暴躁，突然伸出了惨白的右手，紧紧拽住了小白的衣领，张开充满着涎液的口，大声喊道：“跟我走！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孩子，你的力气拗不过我。”

“是吗？”小白冷笑道，“当年如果在十里的路程里你也是这样对我的话，那么，我想对你做一件事。”

“什么？”

小白对着面前比她高出很多的女人，看着她伸出的惨白的右手，突然张开嘴，一口咬了上去。

尖叫声充斥了整个梦境。无论怎么打，小白就是不松口，反而愈发用力。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小白感受到了——

嘴里那般浓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