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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呼啸的夜风中,柳还青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陡然睁开双眼,两道精光爆射而出,就如两道闪电,笔直地刺向漆黑夜空。
“……大地吾身,大力搬运,意发于先,法显于前……”
闫小罗低首垂目,嘴里嚅嚅地念叨着,乐此不疲。椭圆形的槐树叶稳稳当当地摆在沙地上,恰似一张咧开的嘴,正在无声地发笑。
一夜无事,转眼即逝……
“啊!掉下来了!”闫小罗睡眼朦胧,惊叫出声。
“掉下什么了?”柳还青问。
“好大一座山,我搬起来的!”闫小罗自豪地说。
“心还挺大的。”柳还青摇头失笑,“天亮了,该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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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沧北地,大秦王朝北方边境,抵达九原城塞前最后一个邮驿:阳驿铺。
这一日乌云满天,暴躁的北风卷着风沙呼呼狂飚,驿站上高挂的“秦”字大旗在狂风中嗒嗒乱抖,恰似一团迎风爆炸的黑色火焰。
秦兵蚩大一脸的倒霉相,兵甲半解,骂骂咧咧地走出栓马场。没注意吃了一口迎风沙,奋力呸了几口,顿时糙脸憋得通红,骂声更大了。
驿站哨楼上,几名兵士看见他这副模样,无不拍手大笑,还不待他生气,又陡然变得鸦雀无声。一名高高瘦瘦的秦将转出驿站官衙,横目扫了哨楼方向一眼,正待过去训斥几句,忽又瞧见了低头疾行的蚩大。
“去往九原城的几位大人,可都安置好了?”
蚩大看清来人,不敢怠慢,手忙脚乱地整了整兵甲,拱手道:
“大人们已自行入铺,酒食已准备妥当。”
高瘦秦将淡淡点头,抬起腰间刀把,戳向蚩大身上破开的兵甲,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蚩大耳面鲜红,支支吾吾地回道:
“回……回大人,卑下不小心摔……摔了一跤。”
“嗯?”高瘦秦将眉头一皱,两道剑眉微微一挑,透出一股子威严:
“衣甲不整,成何体统!沙地松软,如何摔成这般模样?还不从实招来!”
“是……是……”蚩大深知这位大人的厉害,慌乱中深深俯下身子,道出了实情:
“卑下无能,无法拴住那脱缰之马,还请大人责罚!”
“脱缰之马?”秦将拧起眉头,看向不远处的栓马场,“走,带我去看看!”
银丝缠绕的指粗辔头断做两截,一截挂在马棚里的拴马桩上,一截飘荡在乌黑的玄铁嚼子上。听到有人走近,此马俊目含威,淡淡地扫了一眼。也仅仅是扫了一眼,便扭转那硕大的头颅,探出马棚吹风去了。
四蹄如墨,身白赛雪,身高七尺,神骏无比。
“这!这莫非是狮虎龙兽?!”高瘦都尉疾步奔到,眼神发直,瞧得是啧啧称奇,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和喜爱之色,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贸然出手去碰。
这种神驹不仅仅是性子烈,而且灵智颇高,不是等闲人士能靠近的。
“这是哪位大人的坐骑?”
“回大人,这是玄京城申屠法士的坐骑。”蚩大回道。
“为何脱缰?莫非是你照顾不周!”
“卑下冤枉!大风一起,它就挣断缰绳,自去吹风了。属下还未触它,便给它一嘴拱到马栏子上,真是好大的力气!”蚩大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兵油子,察言观色之间,寥寥几语便将罪责推到了畜生身上。
“嘿儿嘿儿!”狮虎龙兽嗨出两口闷气,偏头瞥向蚩大。
面皮一紧,蚩大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错觉:这畜生它……它在警告自己!狠力揉眼,再去看时,那马儿分明丝毫未动,正在专心致志地看它的风景呢!
“玄京城申屠法士?法士……坏了!莫非是我大秦天门的法宗子弟?”
都尉沉吟两句,蓦然身躯一抖,瞠目怒指蚩大:
“天门来人,为何不行禀告,你!!!”
“天、天门!”蚩大也不是傻子,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都尉惊怒为何,登时体如筛糠,迎面摔倒在地,迭声呼道:
“卑下有罪!卑下有罪!”
呛啷!百辟长刀铿然出鞘,直指蚩大面门。秦都尉须发皆张,暴怒难言,正待一刀斩杀这玩忽职守的驿站侍吏,忽听得一声冰冷入耳:
“人如其刀,刀如其人!”
秦都尉惊而回头,便见一背负长剑的男子长身立于阶上。白衣胜雪,长须飘飘,两点寒星照人心扉。不见任何作态,却是叫人心生凛然。让人自忖无法靠近,端的是法度森严。
秦都尉不敢怠慢,倒提刀柄拱手道:
“卑职训兵耳,奈何惊动大人!不知大人有何赐教?”
那人竟不作答,冷看了一眼,自顾走下台阶。那马早已发现来人,正在低头散步,见状打着响鼻凑将过来。
“为何如此卖犟!”那人沉声喝问,只惹得马儿仰首踏蹄,好似颇不欢快。
秦都尉在一旁瞧见,顿时不敢多言。此人乃狮虎龙兽之主,万万唐突不得!
那人见马儿撒泼,淡淡冷哼一声,一手抚住马头,站住不动了。狮虎龙兽亦恢复安静,睁大俊目,静静地与之对视。
定目看去,却见那偌大的马目之中,竟似有无穷光影变幻,影影绰绰,光怪陆离,走马观花般变幻莫测。秦都尉暗道神奇,却也算知晓此兽厉害,并未想得太多。
“好胆!大秦国土之上,竟敢如此猖獗!”
只听得此人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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