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真与假(2/3)

“娘娘”一个宫女面色惊惶跑到淑贵妃面前，看了眼屋里皆是淑贵妃心腹，才开口道：“奴婢方才天启宫小德嘴里打听到一个消息，今日敬贵妃娘娘侍疾时，皇上当着好些人面夸了端王。”

躺贵妃榻上让宫女按捏淑贵妃顿时坐直身，面色微变道：“皇上醒了？！他说了什么？”

宫女跪有些惊惧道：“奴婢听闻，皇上夸端王行事有度，胸有沟壑，颇有先帝之风。”

“先帝？”淑贵妃皱起了眉头，先帝是很多人称道明君，皇上十分敬重先帝，还常叹自己不是有为明君，若不是先帝只有他一个儿，他定不堪这帝位。这些话听得多了，淑贵妃就明白先帝皇上心中地位，现皇上拿端王去比先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年渊儿出生时，皇上不是说仅渊儿眉眼有三分像先帝吗，怎么现偏偏夸起韦氏那个贱人儿了？

“你去宣瑞王殿进宫，就说宫侍疾累病了，让瑞王皇上床前孝。”

跪地上丫鬟面色犹豫了一，后还是沉默退了去。这个关头娘娘对外说侍疾累病了，别人眼中是否有不愿伺候皇上之嫌？只是她只是个小宫女，贵妃定不喜她多言，何况皇上素来宠爱贵妃，想必没有什么大事。

天启宫中，庆德帝从睡梦中醒来，闻着屋里淡淡药味，他有片刻恍惚，朝帐外望去，只看到一个朦胧身影坐帐外，想必一直守着他，他心头一暖，忍不住开口道，“爱妃，你怎么没有去歇息？”

“皇上，您醒了？”帐被挂了起来，敬贵妃欣喜含泪脸出现他眼中，他才恍然明白过来，守外面是敬贵妃而不是淑贵妃。这瞬间他有些怔忪，二十三年前他大病昏厥时，他耳边哀泣女究竟是谁？

“皇上，您怎么了，可是不舒服，”敬贵妃面上满是惊惶之色，转身便让人去叫守外面太医，然后跪他床边泣道，“皇上，您真是吓着妾了，你若是有什么不是，让妾如何是好。”

“哪里有那么严重，”庆德帝咳了几声，伸出手拍了拍她趴床沿手臂，“珩儿都这么大了，这么哭成什么样？”

“就是珩儿大了，妾才没有什么可顾虑了，若是您……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敬贵妃见太医进来，站起身擦着脸上真情流露泪，故作威严道，“好好替皇上把脉，若是不心，前日淑贵妃杖毙太医便是你场。”

“请娘娘放心，”太医给庆德帝行了礼后，伸手给皇帝把脉，良久后慢慢松了口气，“皇上如今醒来，便是熬过了大关，只是前些日心火旺盛，至使身体虚弱，加之近来处理政事劳累，才一病倒了，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日，便能痊愈了。”

“你说得是真？”敬贵妃也顾不得还有太医场，又是哭又是笑道，“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把脉太医瞧着这一幕，有些感慨，不是说淑贵妃比敬贵妃受宠吗，怎么这会儿反倒是敬贵妃一直守着皇上，甚至还因为皇上身体好转而欣喜得流泪。想到这，他不禁心里摇头，真心待自己女人不稀罕，偏偏宠爱暴虐淑贵妃，皇上可真是浪了敬贵妃一片真心。

“去给皇上开药方，”敬贵妃一边擦泪一边道，“待皇上痊愈了，宫定好好赏你。”

待太医去了，敬贵妃从宫里手里接过药粥，服侍着庆德帝用了小半碗，见庆德帝脸色好了些，才道：“看着皇上这样，妾便想起了二十三年前，那时候妾跪您床前，慌乱边哭边求上天，熬到晕过去也不见您醒来。”她苦涩一笑，“如今妾总算亲眼见到您醒来，真是上天保佑。”

“二十三年前，你……”庆德帝面色一变，他看着敬贵妃憔悴脸色，半晌后长长叹口气，握住她手道，“朕瞧着你也累了，去偏殿里歇息一会儿吧。”

“可是……”

“听话，你若是不放心朕，朕过两个时辰让人来叫你，这是朕旨意。”庆德帝语气很坚决。

敬贵妃只好无奈起身出了正殿，待躺到侧殿床上后，她嘴角才露出一丝笑意，淑贵妃这个好姐妹总是把这么好机会留给她，让她觉得若是不抓住这些机会，都对不起这位好姐妹。

二十三年前？

那时候重病皇上没有亲生兄弟，只有一些不亲近堂兄弟，她们这些没有嗣妃嫔，谁不是哭求老天留着皇帝命呢？

天启宫正殿中，庆德帝怔怔躺床上半晌后，才对静立一边太监道：“淑贵妃呢？”

“回皇上，昨天晚上淑贵妃伺候你时受凉病了，三时分被宫女扶着回宫里休息养病去了，”答话是太监总管，他小声道，“早上有人来报，说淑贵妃娘娘是劳累过度，若是不修养只怕会落病根。”

“那敬贵妃娘娘是什么时候守着朕？”庆德帝面色有些冷。

“敬贵妃娘娘听说您晕倒后便一直伺候着了，”太监总管瞧了眼皇上脸色，小心翼翼道，“早上时敬贵妃娘娘累晕了一次，只是娘娘不愿离开，奴才们也不敢苦劝，所以娘娘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

“嗯，朕知道了。”庆德帝闭上眼睛，就太监总管以为他睡着时，他再度开口道，“让御膳房把百合山药乳鸽羹给敬贵妃娘娘煨着，朕记得她爱用这个。”

太监总管忙应着退，待出了正殿大门，他看着被夕阳染得火红天际，这天色怕是要变了。

安静正殿中，传来庆德帝一声叹息，难道这些年都是他错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敬贵妃你就输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