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十二回勤劳是本分(1/2)
元日将近,山洞里,楚文能猎到的肉食不多,大米也只剩下半袋,要留着过年。还好河对岸的雪地里有的是草,他和几个男丁尽可能多的割回来,草籽装满了原来装大米的所有麻袋还有剩余。
捂在雪地里的草,需要扒开积雪,用短刀砍下来,收成捆,背上十几丈高的山洞;不是每种草都有籽,大多数只能当柴烧。在北方极寒的天气里、四周野兽出没的情况下获取食物,可以想见需要多么辛勤地劳作。
楚文在山崖上寻着山羊的踪迹找到了盐和碱,还有大量的石膏,解决了吃饭的大问题。有一种草籽煮的时候放些碱面,吃起来像是香米的味道。楚文试着按老家的土方子,在一种煮熟的草籽里面加一些石膏,给楚涛服下,吃了两三剂病情居然有所好转!
有些草籽炒熟了榨出来黄橙橙的油,蓄满了一个很大的天然石臼。草丛里偶尔有几颗野葱和萝卜没有被冻坏,都成了美味的佐料。
更重要食物来源是藕,男丁们因为挖藕腰都直不起来。半圆洞距离荷塘路途太远,白天他们不敢在荷塘停留太长时间,腊月的塘水全部冻实,想要挖到藕,需要非常辛苦的劳作和配合。赶上大风,只能捡几只莲子没有掉空的莲蓬。
藕挖出来,运到山洞也是一个大问题,楚浩骑走了骊龙,剩下的马匹没有人能召唤到跟前。用马车改装的雪爬犁,笨重、没有刹车,装满藕,人力在雪地上很难控制。后来他们索性放弃了雪爬犁,把藕装进羊皮袋子里,用麻绳拖着回去。十几里路,寒风刺骨,常常夹带雪花,每个人的脸上、手上、脚上都长满冻疮。
楚瀚打铁出过苦力,辛苦些还可以挺过去。时间长了,楚博可吃不消,情绪慢慢失去了控制,时而垂头丧气,时而怨天尤人,时而暴躁易怒。
几场大雪,大家都被挡在洞里。楚文忙着处理新皮子,套回来的三只羊、两只狍子和一头猪的皮都用盐水泡过了,让小厮用刀刮干净里面残留的肉丝儿,然后用热水把内面洗干净,晾起来。
楚博玩雪玩腻了,不愿意出门,呆在洞里又非常烦楚兴黏着他,不停地抱怨:“你不洗漱就不要来我跟前。”
“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睡,烦死了。”
“你再往我身上趴我就揍你,信不信?”
十岁的孩子没有足够自控能力,再说没有玩伴,楚兴也无聊啊,怎么说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楚博。
有一天楚兴又到楚博跟前打闹,楚博忍不住敲了他的头,楚兴杀猪一样嚎叫着哭起来。王氏忍着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楚文也拦不住她。齐夫人心里的煎熬化成冲动,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了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她最心疼的小儿子。
楚博十五岁,自尊心正强,也正处在叛逆时期,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当齐夫人让他跪在洞口的时候,他一个人跑了出去。楚文、楚瀚和秦铭冒着大雪找了他半天才找到。
经过这件事儿,楚博好一阵儿不像以前那样怪招百出、嬉笑打闹,半园洞里就更加冷清,齐夫人心里的痛和自责可想而知。
这些变化,楚文都看在眼里,自小长在京城的公子哥,哪里吃过这种苦,他尽可能安排楚博做些轻松活,教他用一种灌木的细长树枝编筐。大雪不能出门的时候,去河边套鸟雀,居然也套到过两只兔子;在河面上凿冰钓鱼,旁边生一堆火,有大鱼上钩,他们能乐好一阵子。这样的困境,这也许是最好的劝解了吧。
秦姨缝制的夹衣服早已经失去了御寒的作用,大家出门用麻绳把皮子绑在身上。可惜那么高档的皮子跟麻绳不怎么配合,干活的时候很容易脱落。
齐夫人集合女眷一起想办法,把皮子裁成合身的款式,边沿用刀刻出小洞,用薄皮边剪成的皮条穿过小洞编缝起来,这样做得皮衣就贴身多了。
帽子则挑选毛最好的狐皮缝制,外面是蓬松柔顺的长毛,里面是柔软的皮子,整个包住头、脸和脖子,戴起来非常暖和。
最难的是靴子,他们这些人都没见过皮靴怎么做,索性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找比较硬一些的牛皮,底和面由一整块皮子包住,只从脚面到腿部开口,开口边沿同样刻出小孔,穿上皮条系起来。靴子做的略大一些,里面套着布鞋连带裤腿一起都能塞进去,然后把开口的布条绑起来,倒比长安两市上买的更松软舒适些。
楚涛已经大有好转,只是高烧过后,他的左耳失聪,很难站立,整日担心楚岳、楚浩和楚旷三个孩子。无限的牵挂和压抑,使得整个半圆洞没有一点儿笑声。
这天,楚文趁着齐夫人和王氏在外面做饭,他给楚涛拿过去一碗水:“哥,别着急上火。俗话说福祸相依,眼看祸事过去,福气也该来了,岳儿和浩儿定会平安归来的。指不定岳儿的军报还能让他升升官儿呢!”
“归到哪儿,连个家都没有,还连累你们有家不能回。”
“家长在那儿,那儿就是家。咱爹娘都不在了,楚家门里就咱哥俩,以后大哥就是我的家长。我除了不记事儿的时候逃难出过远门,半辈子都窝在德州种地,这次出来见识见识、历练历练,觉得挺好。不然一辈子就那么过去了,有什么意思呢?”
“我知道,你这是宽慰哥哥。可女人不一样,就想着守着家踏踏实实过日子,以后你不要再数落你媳妇。都不容易,进了一家门,就应该好好相处。”
“是啊,我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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