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1/2)

韩术清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马焱抽出挂在床边的剑，对着她，喊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不客气了。”

谁知，韩术清笑着伸出玉手，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剑。剑瞬间化为乌有。

马焱吓得面无人色，向后退了退。

韩术清微笑着道：“大将军，你听听外面的声音。这些厉鬼怨灵，都是你亲手血刃的。你听听，他们的尖叫声。好听吗？”

屋外掠过一道亮蹭蹭的闪电。紧接着，一声：

“轰隆——”

屋外的厉鬼怨灵尖叫声更热闹了。

“大将军，你该来我们地下了。”韩术清脸上笑容不见，她露出来骇人的獠牙，伸出瘆人的利指，一把掐住马焱的脖颈。

马焱要窒息了……

马焱猛的坐起。

他扫视周围，并没有人。屋外也无风。他松了口气。

原来是场梦。

马焱摸了摸脖颈，刚才的窒息感那么真实。

次日。马焱下令举国上下任何人都不许着红衣，婚嫁喜事也不行。

东宫。内殿。

马进中又亲自给韩术清喂粥。

“表哥！”殿外传来马策的声音，打破了大清早的宁静。

马策一进门便大喊：“我的老天！你们……”

“行了，闭嘴。”马进中不耐烦道，“没看到你表嫂嫂刚发完起床气吗？”

“我不是。”韩术清在一旁弱弱地说。

“表哥。发完起床气，是能看出来的？”马策问。

“不能吗？”马进中道。

“行，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马策话锋一转，道，“表哥，舅舅他今天早上下令举国上下从此不可着红衣了。”

韩术清突然没了起床气，问：“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定？婚嫁也不行吗？”

“不行。”

“父亲是为何突然这样下令？”马进中不解。

“我哥也不知道。”马策摊了摊手，无奈道，“只知道，好像是因为做了个梦。”

“做了个梦？”韩术清饶有兴趣，“做了什么梦？”

“我哪知道。”马策随口而出。

马进中登时甩过去一个白眼，道：“你表嫂想知道你就去打听。”

“我不是。”韩术清道。

马策当做没听见她的话，道：“好好好，我去，我去。”言罢，转身离开。

马进中喂完了粥，亦起身，对韩术清说：“我去看看流风他们有没有找到你皇兄，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别妄想逃走。你逃不走的。就算你逃了，我找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你揪出了，抓回来。”

她笑着点了点头。他放心地离去。

“主子，今天天气特别的好，我们出去走走？”瑾妍过来说。

韩术清点点头表示同意。

现在已是暮春。

东宫小花园中，花已无几。

韩术清在瑾妍的搀扶下走人花园。她驻足嗅了嗅，道：“茶靡花开了。”

瑾妍道：“是的。现在已是暮春了，茶靡花是该开了。主子，真希望您的眼睛能快点好起来，这样，就能看看这些风景了。”她有点难过。

韩术清亦黯然神伤，喃喃自语道：“开到荼蘼花了，所有关于花的事，就算完了……”

“主子，别说这些难过的东西。其实茶靡花旁边，开了茉莉花。”瑾妍安慰她，道，“茉莉花代表着忠贞，清纯，质朴……”

“倒是很像李贞姐姐。”韩术清道，“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瑾妍，我想摸摸看这些花。”

瑾妍扶她走到花丛中，将她的手伸到一朵新开的茉莉花。

韩术清许久未感受到生命的美好，忍不住凑上前去嗅了嗅。

“铃铃铃——”

韩术清定住，仔细听着这铃声。她问瑾妍：“现在无风，风铃怎么会响？”

瑾妍四处张望了一下，道：“主子，不是风铃的声音。”韩术清感到很奇怪。

“铃铃铃——”

那声响越来越近。瑾妍向花园东侧的门望去，只见一群衣着奇异的妙龄女子。其他人平庸无奇，领头的那位应该是她们的主子。

领头人是一位身着碧色西域服饰，手戴银环的女子。右脚有只银制脚镯，脚镯脚镯上配有一枚小铃铛。方才的铃声，便是她的脚镯上的铃铛声。

此女子浓眉大眼，眼眶略凹，肤色如小麦，是为典型的西域美女。半蒙着脸，鼻子下的五官看不清。

“瑾妍，是谁啊？”韩术清问道。

“没见过的……女子。”瑾妍颤声道。

那女子一眼便看见了花园中的两人，好奇地走上前来。盯着韩术清看了又看，她转身问随从，道：“她是谁呀？”

“哪来的野丫头？见到我主子不行礼就算了，胆敢这般放诞无礼。”瑾妍道。

那女子瞪着瑾妍，道：“你又是谁呀？还有，我凭什么要对她行礼？”

“不管你是谁，反正你是客人，我们主子……”瑾妍还没说完，便被韩术清打断。

“瑾妍，闭嘴。”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什么叫我是客人？以后，我可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再以后，我便是你们大启的女主人咯，你敢这样和我说话，我第一个处理的人就是你。”

韩术清心中一惊。

“你怎么可能会成为这的女主人？你可知这的主人是谁吗？”瑾妍忍不了。

“瑾妍！”韩术清怒呵，“闭嘴！”

韩术清看不见那女子在何处，便低头对她说：“姑娘见谅，是我管教不周，如果瑾妍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