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童谣(1/2)

左一看了眼影子，也跟上去。

老人佝偻着腰，手下的拐杖一下一下重重地拄向地面，脚步稳健，穿过两扇华贵的大门。里面的装饰更让人瞠目结舌。

镶金的边缘绕着每一处砖块勾勒出一朵朵巨大妖冶的玫瑰，中央上空倒挂一盏水晶灯盏，墙壁周围镶嵌两座烛台，手臂般粗大的蜡烛上火焰跳跃。

沙发，茶盏，高脚杯，右边墙壁上一墙的名贵酒饮，悬绕而上的浮雕围栏，往上连接另一个神秘空间。

墙角四周种满红白的玫瑰花，它们极尽全力的盛开，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尽可能的展现自己优美华丽的身姿，火红又雪白，就连茎上的刺都显得那样魅惑，勾人沉沦。

就连空气都是奢华的味道，纸醉金迷。

三人一脚踏进这里，仿佛游客一般被这里的场景吸引，眼睛被中间摆放的硕大的金叶子树紧紧抓住。

四个人手拉手围着才堪堪将这棵树抱住，粗壮的树干往上延伸，枝叶从树冠往外尽可能伸展，在枝头，枝干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金叶子，在烛火的照耀下折射出金色亮光。

狄航被这场景怔了一秒，随后立刻跟上狄老的脚步，手下意识抓住口袋里的东西，凸起来的形状把掌心刺的生疼。

“这里是我家......”狄老踏上往上的阶梯，苍老的手抚上雕花围栏，像是疼爱自己孩子般手指细细摩挲：“从来都是我家。”

老人沙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无边孤寂。

“随便坐吧。”用拐杖指着三人面前的沙发座椅。

狄航见他正打算转身上楼，急忙跑过去跟上，掌心隐隐作痛，墙壁上的烛火映出他额角汗珠。

“等一下！”红着眼睛对他喊道。

狄老一步一步踏上脚下阶梯，皮鞋踩过厚实木板传来清脆的声响：“我到楼上拿瓶酒，孩子，你来吗？”

清明和蔼的眼睛望向楼下的狄航，弯着的背脊像是背负了好多沉重的东西，还有眼里的劝诫，他看不懂。

“来！”狄航毫不犹豫。眼眶依旧是通红，眨眼之间，仿佛有一瞬间的湿润。

狄老定定看着他，最终叹了口气，对着楼下站在原地警惕的两人：“两位自便，我们很快就回来。”

左一一听生怕他们趁机逃走，连忙开口：“我也去！”深幽的眼眸鹰一般紧紧攥住两人背影，坚定异常。

影子随声附和。

他们要是现在走了，留下自己和左一，这偌大的古堡，这个老东西要是懂了什么手脚，别说这间屋子，就连下来连通外界的井盖儿都出不去。

这里的怪事可太多了！

狄老停住脚步，看着楼下两人坚定的面色，又不动声色瞟了眼影子手里蓄势待发的匕首，不再说话。

随手拿了两瓶墙上的酒下楼，狄航通红眼眶里的冰冷落在两人脸上，冷的几乎要把左一冻住！喉结滚动后，沙哑的声音卡在喉咙。

受制于人的无奈和愤恨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裤腿旁的拳头攥的死死的，忍不住发抖，隐忍的声音暗暗颤抖：“你......”

还未待狄航把话说完，狄老把话打断：“送过去吧，麻烦你了，孩子。”

将手里两瓶红酒递过去，凹陷的眼睛无奈的看向狄航，示意他别冲动。

狄航伸手接过，掌心被捏的很红，印子一道深一道浅。

狄老扶着楼梯扶手走下来，带了两只高脚杯放在桌上。

左一狐疑地看了狄老一眼，见他把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才放下心来。

影子说什么也不喝，左一扭不过他，就随他去了。

狄航站在一侧，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狄老，浑身上下清冷矜贵的气质被他通红的眼睛装点更盛，更增一份易碎感。

“我已经记不得在这里住了多久了，只记得这里的玫瑰花，很漂亮……”

修长的手指托在高脚杯底，牙齿抵在杯沿上，醇厚又略带辛辣的酒粘在舌尖上，让左一微微皱眉，他没有打断狄老的话，只是忽闪着睫毛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的人大多都为了这里的钱和古董，不惜冒着生命危险。”狄老垂下头去，眼睛难得浑浊一瞬：“你们是为了什么？”

影子见他抬头看向自己，额头上的抬头纹一层层堆起来，尽显苍老，影子直言不讳：“日记。”

左一下意识碰了碰他胳膊。就这么将此行的目的说出来，会不会不太好？

话音落下，狄老拿起酒瓶又给自己续上一杯，苦笑着摇摇头：“又是两个不怕死的......”眼里像是看透了什么。

“什么意思？”左一闻言，眉头拧在一起，刚碰到嘴唇的酒杯不知是该继续往口中倒下。

狄老仰头一饮而尽，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又将空酒杯碰了碰摆在桌旁开了盖儿的红酒瓶，清脆的“叮当”声悦耳动听。

“一大把岁数了，一直住在这里，期间，有好多人跟你们一样误打误撞到我这里，都是为了日记。”狄老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又哼笑两声：“是为了狄卡和艾斯蒂尔吧？”

“老家伙！知道那两本日记在哪儿吗？”左一将高脚杯放下，里面的红酒还是原来高度。摇晃着，血一般鲜红。

狄老摇摇头：“不知道，或许已经被烧了，和艾斯蒂尔一起。”

“当初......”身后的狄航听到这个名字，眼里朦胧的水雾瞬间汇聚成一滴晶莹，闪烁在清冷悲伤的眼睛里，倔强的迟迟不肯落下，哽咽着开口：“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