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郡主来访(1/2)

程凤兴冲冲地跑回家，准备好好研究这“通宝账簿”的妙处。他步幅迈得太大，手中的三黄鸡被晃得“咯咯”直叫。

但一回到家门口他就楞住了。院门两旁分别站立了一位披挂整齐的士卒。

两人腰间配刀，神色不善，一副来查水表的嘴脸。

大丫鬟晋宝焦急地在门口打着圈，显然是要等程凤回家定夺。

这就让程凤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前身虽然放高利贷吸食人血搞得天怒人怨，下辈子估计人都做不得要入畜生道……但好歹没有违法乱纪啊！

嗯，明面上没有。

晋宝看到掌柜的回来了，赶忙迎上去悄声道：“平清王府的楚月郡主来了，说要征钱征粮安顿城外难民。”

“什么！”

听罢，程凤僵在原地，双目圆瞪，一副错愕到难以置信的样子。

晋宝很能理解家主的心情。

要征一个极品吝啬鬼的钱粮，这不是比割他的肉还痛吗？

“还有此等好事！”程凤大叫。

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程凤正愁没处打听内城权贵的消息，又没途径和执政者搭上线，结果一回家，人家就先找上门了。

上门的还是程凤最希望交好的平清王府，毕竟平清王的境况很是惨淡，这个时候雪中送炭比什么都强。

这就是主角的强运吗？太离谱了！

晋宝看着程凤提着鸡冲进家门的背影，觉得掌柜的可能真的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此时，程家的待客大厅中，平清王千金楚月郡主坐在椅子上，平清王的贴身侍卫齐凉立侍在一旁。

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内城的四大家族和郡守杨清勾结，屯粮大发国难财，一心要看王爷出丑，不肯捐出一文钱、一粒粮安顿城外五万难民。

没办法，楚月只能向外城的商贾富户征钱粮。

说是“征”钱粮，但关系盘根错节、消息灵通的富户们知道只剩空架子的平清王根本不能对他们怎么样。

楚月奔走了一天，那些家主掌柜们要么托病在家，闭门不见；要么哭号年景不好，自家用度都无法满足，挤几滴鳄鱼的眼泪就把她打发走；与内城四大家族有关系的更是傲慢，将她晾在待客厅，茶水都没有一杯，就差叫她滚了。

还有如这程家钱庄的掌柜，提前得知消息开溜的。

楚月是这么认为的。

结果她奔波了一天，也只筹到十几两银子，像乞丐一样被打发走了。

楚月回想当年，楚国西线有太尉吴起，东线有平清王楚关山，二人合共二十万大军北伐秦魏，吴太尉将暴秦士卒赶回雷山山脉以北，她父亲平清王则率先攻入魏国首都大梁，将魏国境内肥沃的淮中平原纳入楚国版图，为楚国五十年内开疆拓土第一人。

当时的平清王是何等春风得意！仪同三司、光禄大夫、骠骑大将军等极品大员都以跨入她家的门槛为荣。

而如今，她作为平清王女儿，贵为郡主，却被九流之末的商贾拦在门外。

她不觉得委屈，只是感叹时过境迁，人心易变。

楚月可以举重若轻，齐凉可看不得郡主受这样的委屈。

他脸色难看，俯身向楚月低声说道：“这放高利贷的当真嚣张跋扈，得知我们前来，竟然避而不见。不如给他一些教训，也算杀鸡儆猴。”

楚月面无表情道：“不可。我们被四大家族和杨清的眼线盯得很死，不可横生枝节。”

齐凉有些不甘：“这姓程的吸血鬼贪得无厌，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本就是该死之人！”

楚月依然不为所动：“可以让监御史来查，我们不能妄动.”

监御史与郡守杨清是蛇鼠一窝，只要给点钱就能打点，根本查不出什么。

齐凉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程凤回来了。

程凤人未到而声先至，楚月只听得院中传来爽朗的声音：

“草民程凤，拜见郡主！”

“不知郡主千金之体移驾寒舍，程凤有失远迎，其中多有怠慢，请郡主恕罪！”

只见程凤像一团风一样闯入大门，在厅中稳稳站定。

他抬手就要抱拳行礼，却忘了手中的鸡，草绳猛得一提，三黄鸡被勒得直翻白眼。

“咯！”

一时间，待客大厅中陷入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最后是程凤尬笑着打破沉默，口中说着恕罪，招手叫来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杂役程城，将三黄鸡塞入他的手中，一边吩咐道：

“你也不懂事，郡主到访，竟然只上了一杯清茶，快去陶春居要几个好菜招呼贵客……要什么？当然是挑贵的要，什么鲍参翅肚都拿两样。这鸡也拿去陶春居让后厨帮着炖了……别忙着走，先去酒窖拿两坛最好的渚清郡老黄酒招待贵客……”

程凤这番举动看得楚郡主和齐凉二人一愣一愣的。

我们可是来征钱征粮的！

这小子怎么和看见财神爷似的？

将程城打发走，程凤就一边陪笑一边落坐于下首座。

他也不叫大丫鬟晋宝来伺候，就亲自躬身为郡主斟茶，嘴里还念念叨叨：

“郡主每日山珍海味，偶尔吃些山野粗食清清肠胃，或也能品得一番独特滋味。这陶春居在朱雀南城小有名气，一道清汤鱼肚更是一绝。鱼肚采自渚江鳜鱼，有诗云“楚酒浓无敌，江鱼美可求”便是赞我大楚的渚清郡黄酒和渚江鳜鱼。这鱼肚更是鳜鱼最精华的部分，佐以陶春居秘传的料理手法，鱼肚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