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申息之师(1/2)

楚月不动声色：“如果没有粮食，怎么安顿难民？”

程凤反问：“平清王府还有多少粮？”

“粗粮细粮总共三千斤。”

“足够了。我安抚难民的方法是开空头支票，先将难民这个外忧稳住，再收拾内城的内患。”

“多了我不能说。我的法子很有风险，说详细了郡主肯定不会同意。”程凤坦然道。

楚月有些惊讶于程凤的坦然，但知道风险不小后，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程凤看楚月踌躇，继续补充道：“我的点子分三步走。第一步，抓住抹黑王爷、教唆骚乱的奸细；第二步，收束难民；第三步，开城门。”

“风险都在第三步，第一第二步如果能做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郡主不妨放我自由去做前两步，也算我签下的军令状：如果事成，郡主可以考虑将指挥权交与我；如果事不成，就当程某是个夸夸其谈的家伙，郡主大可一笑了之。程某这个建议如何？”

......

楚月蹙着眉，回想程凤的话。虽然他说点子有风险，但一直守下去，城破几乎是必然的结局，还会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吗？

程凤的语气很有把握，不知不觉让楚月都对他都产生了不小的信心。

......

同时，平清王府。

平清王楚关山正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在他身后的墙上，悬挂着一把弓。此弓没有上弦，弓身上雕刻着天之四灵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灵又分别由七星宿组成，合共二十八星宿。

此弓名“兽吞”。它无弦，也无配套羽箭，光是悬挂在那里，就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侵略性，好像弓上的雕刻的角木蛟、虚日鼠、张月鹿等二十八兽随时会飞扑而出，展露獠牙，痛饮鲜血。

在楚关山面前，清风拂过，一位手摇羽扇的中年文士现出身形。

中年文士名为薛养易，是一个仙家修士，也是平清王的谋士和好友。薛养易的存在，只有平清王本人和楚月知道。

平清王有些诧异地睁开眼。薛养易被他派去暗中保护楚月的安全，并伺机而动，随时执行他的“计划”，现在怎么擅离职守回来了？

薛养易微笑道：“郡主守城的时候出了一些小插曲，王爷的计划可能要稍微调整一下了。”

薛养易接着把程凤的话复述了一遍。

平清王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程凤，又是这个程凤。他现在在哪？”

“据我观察，似乎出城去了。”

楚关山一愣，欣喜道：“好好好！不说此人的手段，就冲这份胆魄和气度，便值得孤的重视！”

楚关山已经不自称“孤”很多年了。

他豁然站起，背着手在大厅踱了两步，很快做出了决定。他转头对薛养易说道：“如果他能做成他所说的前两步，月儿又没有答应他的魄力，那你就直截了当地站出来，把指挥权给他！”

薛养易为难：“他说风险不小......”

楚关山笑骂着打断他：“风险风险，孤率领五百申息之师冲击魏国中军大营的时候，可曾怕过风险？”

“年轻人要成才，那是要用失败喂出来的。这程凤如果做得不妥当，孤给他兜着！全天下都知道我平清王落魄，不知哪一日就会被我那皇兄鸩杀，没有一个人才敢来投我。如今有才俊敢在我这里下注，我也不能让他寒心。”

薛养易早知王爷是果断之人，也不废话，只是问道：“那墙下隐伏的五百申息之师怎么办。”

平清王一挥手：“让他们待命，随时给程凤擦屁股。我的本意的也是择机开城，程凤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如果程凤失败，就继续执行原有的计划。”

没错，守城的民兵只是幌子。平清王从来没想过靠一千乌合之众守住城，他真正的底牌的城下埋伏的五百申息之师。

申息之师自楚国申县、息县募兵建成，是楚皇的直属禁卫，也是楚国在乱世立足的本钱。

申县、息县位于冀南郡的最南端，也是楚国的最南端。两县为天子守南方门户，常年受南蛮部族的袭扰，因此养成了剽悍尚武的风气。

两县全民皆兵，青壮上马可战，下马可耕，马战步战皆精。其中的佼佼者会被选拔出来，组建申息之师。

楚关山依靠自己在军中的余威，同时毫不吝啬银钱上下打点，每年申息之师征军时都能悄悄克扣下一部分充当私军，到现在已经积累了五百多人了。

所以郡守杨清和城中权贵认为平清王是拔牙老虎的观点是何等可笑。那可是将魏国皇帝射死在王座上、被国运祭器认可的楚关山！

楚关山当年能用五百申息之师冲烂魏国五千人的军阵，现在同样是五百申息之师，虽然城中巷战不便展开战阵，但最少也能与朱雀城驻军和权贵私军打个五五开。

只是正面冲突代价太大，于是平清王决定利用这次难民骚动。

等楚月守不住城，难民涌入城中，五百申息之师就会伺机而动，裹挟五万难民冲向内城。王爷在内城守军中有自己的人，可以顺势打开城门，放难民入内城。接着便可以胁迫四大家族交出钱粮，软禁郡守杨清，安定难民动乱。

如平清王所言，假如程凤收束不住难民，他大可以继续执行自己的计划，不会有什么损失。

平清王很期待程凤的表现。毕竟他手上的人才，实在太少了。

程凤确实在努力表现。

他从城墙豁口出城，逆着暴动的人群走，差点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