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万民皆我护道人(1/2)

被厉鬼上身，这本来是十死无生的事，程凤却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觉得有一股清凉的气流在全身上下流淌。

经脉的十六星中，天梁，天机骤然亮起，不过绽放的光芒不是黄色，而是白色。

随着额外两星暂时点亮，刀柄上凝聚了一节大约三寸长的刀刃，不是斩因果的概念之刃，而是有形有质的真实之刃。

意象剥离之术从钱币中剥离承载的气，并以气聚刃。真气，皇气，龙气，死气，怨气，红尘气......皆可成刃，不同气凝聚的刀刃特性和用途也不同。

第一刀以厉鬼怨气凝刃。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作恶滋养了那股怨气的人吃下这刀，就会受到冥冥中的审判，或死或伤，或如刚才一般遭受放逐之刑。

此时以程凤真气凝刃。真气凝刃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利。以程凤的修为，凝聚刀柄都要怨气相助，厉鬼夫妇附体，暂时点亮二星，也只能凝聚三寸实体刀刃。

但处理一群不入流的乞丐也算杀鸡用牛刀了。程凤一记竖劈，刀芒吞吐，冲在最前的几个乞丐胸口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都惨叫踉跄着向后退。

因果之刃已凝成，三寸刀锋敛去，程凤手握刀柄横劈。

场中传来七八声惨叫，轻则削耳断指，重则手足寸断。

而有三个乞丐是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他们一瞬间身中一百零八记横劈，直接被削成标本。

“呕......”

反而是程凤先忍不住了。他握着意象刀柄就跪在地上呕，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夫妻两人从他的身上分离出来，天梁、天机恢复黯淡。他们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觉得让恩公为难了。

“呕！没事没事，一路走好......呕！祝你们下辈子继续做夫妻，白首偕老......呕！”

夫妻两人感激地一鞠躬，也化作泡影，消散无踪。

“......下一个。”程凤艰难地站起来，举起刀柄。

所有乞丐都崩溃了，就跪在地上哭喊，祈求神明原谅。

良家女子的怨气在刀柄凝聚，第三刀劈出。

第三刀很讲分寸，五六个乞丐倒地，创口只有脖颈上的细细血痕。

良家女子也行礼，心怀感激地转世投胎去了。

“最后一个......嗯？你不需要吗？”

程凤看向那个生前被做成人彘的男孩。

男孩没有放出怨气凝刃，只是在虚空中磕头。

看到男孩有话要讲，程凤决定一会再细听。

杂院中已经变成了修罗场，断肢碎肉到处都是。所有乞丐都已经丧失了斗志，任由程凤将他们的手反捆起来，一个接一个连成一串。

“好了，说说吧，你有什么愿望。”

程凤问男孩。

“你说是有道行的人把你做成人彘？三魂没了两魂，七魄没了五魄，即使怨气散尽也无法转世投胎？”

程凤能感受到他的意思。

“你想助我修行，然后希望我铲除丐帮，保护更多人不被伤害？”

程凤只略一思索，便答应道：“好吧。”

因为穷才会做乞丐，而程凤已经决定在这个世界玩货币搞生产，大家都富起来了，也就没人愿意做乞丐了。

虽然不容易，但也可以尝试着做做。

小男孩露出感激的神色，身上的怨气褪去，没有如先前几人一般化成泡影，反而形成一股精纯的能量，没入程凤体内。

程凤经脉中的天梁星在刚才斩出三刀怨气之刃的时候已经闪烁了三次，现在又有一股精纯能量的浸润，南斗天梁彻底点亮，散发出柔和的黄光。

只是天梁星缠绕着一道白线，那是修仙中人最害怕沾染的因果。如果没有了结因果，修仙者是难以在雷劫中生还的。

程凤倒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所谓因果，也就是一句承诺而已。答应了别人的事，认真去完成就好。

他只是有点淡淡的伤感：无论再过多少万年，这个男孩都不可能出现在世上了。

程凤不知道，他的心态，他走的道，和始皇嬴氏十分相似。

始皇帝器“大濩”曾悬于《秦律》之上，平秦国境内不平之事，开国之初曾一日斩出一万零三百剑以示威严，丝毫不担心因果沾身。

丞相李斯曾问始皇此事。

始皇答道：“万民皆我护道人。”

相传，始皇飞升那日，万民祈福，雷劫不敢沾身。

只是始皇以天地为釜，以民心国运为薪，大濩可凭空聚纳因果愿力，比意象剥离之术只能剥离钱币上的万物之气格局要大得多。

而意象刀，其实也只是大濩的仿品而已。

程凤散去手中的意象刀柄，将那枚染血的铜钱放入兜里，就赶着剩下的乞丐朝南城墙的方向走去。

乞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意象刀留下的创伤，他们拖着残躯一边向前走，一边痛苦地呻吟。

朱雀城边缘的居民已经去中心区域逃难了，街道上空无一人。在道路两旁的小巷里，不时冒出一两个身影，警惕地看了程凤两眼，又消失在阴影中。

程凤猜想他们可能去给内城权贵和郡守报信去了，但他也不在意。他迟早要和郡守权贵们正面冲突，让他们提前知道也无所谓。

他心里就是琢磨自己行为不太符合人设。哪有资本家抄刀子自己上的，做的还是行侠仗义的事情。

不妥，很不妥，以后要少做这种事，维持自己冷血贪婪只认钱的资本家人设。

......

楚月看着眼前二十几个伤痕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