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贡使来朝(2/5)
朱佑樘听了,微微点头说道:“难为你们大汗的一片心意,朕就代替尚未出世的皇儿谢过了。”/p
本朝对藩属国的一切送往迎来,均由礼部负责。阿尔木已经说明情况,皇上也已首肯,剩下来的事情就该由礼部操办了。徐溥走到阿尔木身边,向阿尔木说道:/p
“既是呈贡,贵使且到会同馆歇息。早朝之后,礼部即派官员前去会同馆与贵使办理贡品移交手续。”/p
说罢,以手延客。那意识明白不过,请他去会同馆等候,我们这里还要接着开朝会哩。/p
哪知阿尔木原地站立不动,向徐溥、其实是向皇帝朱佑樘说道:/p
“徐大人,贡品并不在本使手里,我只是来打前站的。”/p
“打前站?”徐溥不明所以,呈送一块小小的璧玉还用得着前站、后站的张罗?/p
“是的。今年的朝贡,我达延汗特命敝国济农阿巴海为特使,亲率三千人的使团护送,此时已在来京途中,按照脚程计算,明后日即可抵达京城。阿尔木则是为呈贡打前站而来。”/p
“三千?一个朝贡能用这么多的人马?” 朝臣门听罢惊讶不已。/p
听见群臣议论纷纷,不待徐溥发问,阿尔木夸张地解释道:“在下适才说过,此件贡品旷世稀珍,千年难遇,觊觎者不在少数,若没有三千人马护送,怎能安全到京?况且还有良马、珠宝等其他贡品,也需要人手运送和保护啊。”/p
徐溥一想,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便体谅的一笑,说道:“呵呵,想的还很周到。不过——贵使适才说为呈贡打前站而来,不知要办何事?可要礼部协助?”/p
阿尔木右手副胸,向徐溥欠了欠身,口里与他说话,眼睛却望向朱佑樘:“大人盛意,阿尔木心领了。不过这次呈贡非同以往,阿尔木先一步到京,便是要落实呈贡仪式,而且还须皇上圣裁才行。”/p
呈贡纳贡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按照惯例交接即可,何须落实什么“仪式”?而且还要皇帝‘圣裁’,阿尔木岂非小题大做、故弄玄虚?朱佑樘有点不高兴了,话语中少了几分客气:“什么事情礼部不好解决,还要朕来定夺?阿尔木你且说来听听。”/p
阿尔木似乎没有意识到皇帝的不悦,躬身说道:“皇上,此次呈贡责任重大。如果在龙驾跟前丢了贡品,小使及阿巴海济农受责受罚倒是小事,大明天朝的声威将严重受损。为策安全,在贡品移交之前,敝国三千护贡人员不能离开贡品半步。因此,选择呈贡地点是小使此行的重要任务。”/p
朱佑樘转向徐溥发问:“徐爱卿,往年呈贡地点都在哪里?”/p
“禀皇上,历年以来,各藩国的贡品都在会同馆交接。”/p
“可今年不同,会同馆怎容得下三千人马?”阿尔木插话道。/p
“什么?你想将三千人马都拉到皇城中来?”羽林左卫指挥使许宁一听,高声发问。/p
“怎么?这位大人有异议吗?”阿尔木虽然经常往来于上国京城,但与羽林军并无交集,因此并不认识许宁。/p
“不是异议,而是例律禁制。外国使节来我京城,不管他在本国爵位多尊、官职多大,一律轻车简从,除准带几名仆从入城外,其余人马只能在城外驻扎。”许宁这话与梁德说的一般无二。/p
“大人,小使往来天朝京城十余次,都是以臣子的身份拜谒各部大人甚至觐见皇上,我达延汗也是以属国首领身份向天朝称臣,怎么在您眼中就成了‘外国’?今日便请皇上圣裁,若皇上以为蒙古并非大明属国,阿尔木当即返回家园,从此不进大明之地。”阿尔木的话语软中带硬。/p
许宁一介武夫,政治上稍欠敏锐。各部大臣和皇上可不一样,他们知道鞑靼染指大明江山的心思无日不有,藩国地位、岁贡惯例是套在脖子上的绳索,他们无时不想挣脱。所差者,实力与借口而已。/p
朱佑樘当然不会给阿尔木任何口实,他伸出手止住许宁,然后对阿尔木说道:/p
“贵我两国,早在成化七年即有缔约,名为两国,实为兄弟。有史为鉴,何须圣裁?”/p
其实当年的盟约,正如阿尔木所说,大明与蒙古两国的关系是宗藩关系,现在朱佑樘口中“兄弟”之称,不过是给鞑靼和阿尔木留点面子而已,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p
阿尔木降低声调,说道:“既是君臣,小邦的济农来到京城,应该不会视为外国使节吧?”其实阿尔木这是强词夺理。即便是藩属国,也照样是个“国家”。他这样自甘附庸,明显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p
左副都御史刘大夏为人直拗,快言快语,人称“风火轮”。听阿尔木纠缠这些无厘头的概念,不免心焦,当下呛声说道:“贵使不必纠结什么本国、外国啦,京城禁卫自有例律,就是本朝将领,别说带领三千人马进城,没有皇上下旨或兵部的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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