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东方鹤“抽屉废稿”之八(6/8)

场景三十三方念中学门口/p

方成浩右手搭在儿子方念肩头，并排走出校门。/p

场景三十四饭店内/p

父子俩面对面坐着，吃饭。/p

方念见父亲一直不说话，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爸。”/p

方成浩似乎在想心事，被儿子的叫声惊醒：“嗯。”/p

方念：“休闲区的座位坐得不太舒服？”/p

方成浩被儿子逗笑了：“我儿子是谁呀？除了上课看课外书、传纸条、捣乱以外，成绩却是全班第一！儿子！我在想你破坏了休闲区给人们的一贯印象啊！你们班主任点名的时候，说‘方念’，我站起来，本来还不好意思，然后班主任说‘这是全班第一的方念的家长’。所有家长都齐刷刷地回过头看着我……”/p

方念：“那种感觉不错吧？成为焦点的那种感觉……”/p

父子俩笑。/p

方念：“爸，我妈是明天回来吧？好日子到头了，我给你放个假吧？怎么样？/p

方成浩：“什么怎么样？不怎么样！”/p

方念：“爸，亲爱的老爸！孙总明天就回来了。我又要被关在房间里，对着书本发呆了。陪我去踢球吧。”/p

方成浩冲着儿子嗔怪地一笑：“你小子！就知道玩！”/p

场景三十五方念学校足球场/p

方念喜欢踢球，学生家长会结束后，学校里有些孩子在操场上玩，男孩子大多玩的是足球或篮球。球场边上有些女孩子在观看，或者等待自己喜欢的男生踢完球一起回家。他们的自行车停在球场边。有些男孩踢完球走向他的女孩，女孩迎上前，男孩载着女孩骑车走了。方念加入了几个男孩，朝方成浩挥手，意思是叫他去当守门员。方成浩看着走过去的少男少女，发了一会愣。/p

方念：“爸！你来给我们当守门员！”/p

方成浩走到球门前。男生们递给他守门员手套。/p

徐州高中校园操场（17岁）（回忆）/p

场景三十六操场/p

方成浩在操场和同学踢比赛。夏天和女生们从停车棚内骑着车经过操场。夏天停下。“我们看一会吧？”/p

几个女生应声赞同。另外几个说要回家，道别后，就走了。/p

几个女生坐在看台上。方成浩看到了夏天，笑了。夏天低下头也笑了。风吹着她的长发，她用手将头发别到耳后。/p

校园广播里开始播放那首《17岁那年的雨季》。/p

南京，城市，工作和生活（方成浩37岁，方念12岁）/p

场景三十七方念学校足球场/p

方念在球场尽情挥洒青春的样子，为了追逐一颗足球尽情奔跑。进球后，对父亲尽情地笑。/p

方成浩趴在草地上，虽然没有接住球，看到儿子的笑容，也笑了。/p

西天是满天的火烧云。/p

场景三十八方成浩公司回忆那天沈岩和方成浩的谈话/p

由上一个镜头的火烧云切到上次谈话的那天。/p

沈岩：“表姐的生命停在了20岁。”/p

方成浩喉结动了一下。沈岩接着说：“大三念完，她就退学了。暑假的时候我去她家，她说所有的诗稿都要烧毁。她说她要离开。我从她日记里知道她很喜欢西藏，以为她的意思是要去西藏漂泊。暑假结束时，她真的烧掉了自己的所有东西。寒假我回湖南，才从姑姑口里得知表姐已经自杀了。在从西藏回来的途中。姑丈不准家里任何人再提起表姐。他气病了。我也哭了好久。我还没有向表姐说过我喜欢她，我还没有来得及让她看到我的成长……家里所有人都不再提起表姐。我出版这本书也是瞒着家里的。如果姑丈知道了，肯定会打断我的腿的！”/p

方成浩已经泣不成声。“夏天的日记你都誊抄了？现在在哪？”/p

沈岩（遗憾地、不解地）：“我只选了诗歌的部分誊抄。其他的没来得及。表姐的日记很长，好几十本。”/p

方成浩腾地站起来，紧紧抓住沈岩的肩膀：“为什么不都誊写下来？”/p

沈岩（恐惧地后退，方成浩却紧紧抓住他不放）：“我也很后悔。可是当时我才初一，我看不懂那些日记。再说，我也没有很多的时间全部誊写。”/p

方成浩突然泄气地放开他。无力地走向玻璃落地窗。窗外满天火红的云霞，方成浩头靠在玻璃上。“你是读过那些日记的唯一人了，是否还记得些什么？”/p

沈岩：“年代太久远了。什么都记不清了。”/p

方成浩：“总记得点什么吧？比如写了些什么事，什么人……”/p

沈岩：“表姐的日记基本上都是每天的流水账，感受的描写比较多。人名都是用代号代替的……”沈岩恍然大悟。“等会……等会……我记得，记得，有一个代号……表姐经常写到……等会……让我想想……”他兴奋又紧张地奔向办公桌，找来纸笔。又来到玻璃窗前，坐在地上在上面尝试着写下夏天当时日记中经常出现的那个姓名代号。“表姐当时好像有个喜欢的人。她的日记每一篇都写到这个代号。我当时怎么那么傻，没想到……kfc？不对不对，不像。应该是fck？也不太像。f……h……”/p

方成浩（嗫嚅着）：“fch……”/p

西藏牧场帐篷内冬季（夏天20岁，脸晒得很黑）（闪回）/p

场景三十九帐篷内/p

帐篷外大雪纷飞，帐篷内夏天在茶炉边上写一封短信，口中轻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