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云烟难散(3/4)
“是他害的你?有何恩怨抑或有仇?”司辰问。/p
“不!可以说,我的命是他救下的,若不是他这一掌,我恐怕活不到今天,他打了我一掌,又悄摸把我送给容与兄,是想让我活下来,我猜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伤该如何治,这几年,全仰仗容与兄用药吊着我半条命。”/p
“我碰见的那名伤者,当时他晕厥不醒,不知用的什么法子,竟是在自行疗伤,且大有成效。”司辰略微想了想道,“棠西收有他疗伤后残留在地上的白色粉末,那东西我们从未见过,也看不出何种成分,等会儿请陈圣手看看,没准能有所发现。”/p
棠西很大方,一字不说便将她细细致致分别从两处攒集的两瓶白色粉末扔向陈慈,随手搂过沐盆,兴高采烈地和月琴她们到溪边沐浴去了。/p
寒野原他们围坐在荷塘边垂钓,司辰处理完新鲜药草,分进笸箩,也削了根细长的竹子,做成钓竿,蹭过去钓鱼。/p
过了一阵子,天空淅淅沥沥地飘起小雨,四人目无焦距地盯看水面,各自冥想连篇,也没人想起要回去避避雨,活像被点了穴,点成四具石化了的雕像。/p
司辰率先破土而出,侧身问公输梧:“你可知道白易之这号人?”/p
公输梧苦着脸将“白易之”三字念了几嘴,摇头称说书的没说。白易之这个名字公输梧绝对听过,就是肚中搜寻不见关于此人的墨水。/p
寒野原:“你找白易之有事?”/p
“就想打听打听他练的那叫什么武功,见识见识他掌法的路数来历,兴许能对症下药,治樊惊的伤。”/p
“据我所知,连横和白易之相熟。”寒野原道。/p
楚游园骤然调转话头风向:“编钟,你可知晓?”/p
刚来的编钟踌躇片刻方道:“听人言,他练成了‘火蛊功’,据说他的掌风犹如真火,触之体热难耐。有人猜测火蛊功是一门邪魔掌法,也有人猜是内功心法,总之应与某种蛊虫相关,没人说得清,因为白易之轻易不现身,见过他的人大都已丧命于其手。寒公子方才说白易之与连教少主交好,许是他受命于连教也不一定。除了这些,其余的编钟便一概不知了。”/p
“天要下雨,鱼儿要回家,钓不上啦,月琴姐姐差我俩喊你们回去。”陶埙摇头晃脑地靠近寒野原,极其郑重地打量一只空桶,“啊呀,雨中垂钓,淋得湿漉漉的,摇身一变变成条鱼多好,好歹不用空空如也地回了喔。”/p
“棠西回了罢?”司辰问。/p
“方才见她独自一人进林子里了,还未回。”陶埙摇头。/p
司辰收好钓具,托公输梧拿回去,又跟陶埙确认过方向,冒雨去寻棠西。棠西其人好干爽轻省,不喜身上湿污累坠,爱听雨、观雨,却厌恶淋雨,这会子下雨了人还不回,一准是让什么给绊住了。/p
霎时间,就像天突然崩裂了似的,雨水铺天盖地从空中瓢泼倾泻下来,“哗啦哗啦”落下,溅起水花。/p
司辰揩了一把眼眶,转眼就看见棠西在滂沱雨网中惊慌地上下遁藏,她身后追着一条巨蟒,它张开血盆大口,吐出来的血信子比棠西腰身还粗。司辰拔剑飞奔过去,腾空跃起,一挥而下,劈剑砍向巨蟒的上颌骨,巨蟒躯身大震,逼得它那条就要攀上棠西的血信子抖索着退回口中。/p
巨蟒再度摇起巨尾,摆动长身,汹汹然大力一扫,棠西飞身闪避。她生平最无法忍受这种滑不溜秋、冷血黏糊的爬行动物,已然被吓坏了,能及时躲开巨蟒攻击完全是凭身体本能。/p
司辰看出来了,这玩意儿就是盯上了棠西,他咬了一嘴下唇,倾力前扑,疾速擦过巨蟒颈部,返手拍过一剑,将棠西隔护在前,旋即腾跳翻身,砍向巨蟒牙口,乍有生血喷出巨蟒两颗膻腥的大牙掉落在地,巨蟒发出“嘶嘶”的吃痛响动,躯干贴地狂躁地扭来扭去,显然被震怒了。/p
林间传来模模糊糊一声呼哨,巨蟒听到召唤,顿时熄灭气焰,斯斯文文匍匐在地,像狗一样叼起断枝上一块碎布,飞快游走了。/p
巨蟒叼走的那块碎布是它从棠西肩上扯下来的,棠西低眼瞟向自个儿破破烂烂的肩头,愤然道:“这家伙狼心狗肺,那什么,忘恩负义!居然敢这样对我!”/p
司辰刚刚经受心急如焚,此刻,棠西肩上的血口子令他心疼得眼眶发红,一听这话恍然有些不知所措,棠西的意思是,她认识这条蛇?/p
棠西叉腰,像个母夜叉那样指点抱怨道:“它以前都没这么大,也不知吃了什么长得比猪崽还快,它小时候可没这么凶,在我面前一动都不敢动,乖乖等着我喂它血喝。”/p
“你,喂它血?”司辰错愕。/p
“嗯!我给那条蛇喂过好多次血,但不是很记得我为什么要喂它......我们得赶紧找到云儿,问她便什么都清楚了。”棠西说到这儿,神情倏地一陷,显得比方才面对巨蟒时还惊慌,“司辰,我记不清太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其实我一直在想,万一是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万一是我害了你爹娘,该怎么办?”/p
不知哪位好心人关上了雨阀,雨骤停。司辰不知如何答复,他揽过棠西肩头,不避泥泞,携她安然往回走,许是心中认定了某种坚持,一步一步踩得无比踏实。/p
“你到林子来做什么?”司辰轻轻问。/p
“正要说与你听,你帮我记着,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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