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飞鸟和鱼(2/3)

夜之瞳怔住了，过了好半天，才缓缓的道：“你知道我是谁？”

戴旭没好气的道：“如果你不是程前辈的女儿，我才不会这般费心劳神去替你伸冤呢！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夜之瞳眨眨眼：“呃……你早就发现我的真实身份了？”

戴旭哼道：“我从前只是怀疑，后来罗前辈和九公主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测！你不姓夜，你姓程，你的本名叫‘程叶儿’，你就是失踪多年的程大秀------”

夜之瞳沉下脸：“看来这回我不杀你都不行了！主人说，只要杀了你，戴家就真正绝后，上官世家的仇也就得报了------”

戴旭不可思议的道：“程大秀，我是你夫君，上官云雀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还要帮她来杀我？！”

夜之瞳面无表情的道：“为了生存，我别无选择！而且你知道得太多了，我主人说：只有杀人灭口，才能永绝后患------”

戴旭苦笑道：“我的大秀，你本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好姑娘，却被上官云雀训练成一个六亲不认的女杀手！你为什么不愿意改邪归正呢？龙如晨是你干爹，只要你亮明身份，不管他在哪里，都一定会赶来救你脱离魔掌的……你何苦还要助纣为虐？”

夜之瞳讥讽般扯了扯嘴角道：“开什么玩笑！他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我还敢奢望他来救吗？这个干爹貌似很强悍，其实一点都不可靠------放眼当今武林，还是我主人比较靠得住，所以我绝不能背叛她！”

戴旭不甚赞同的道：“就算你干爹靠不住，还有亲爹啊！程前辈找你找得快疯了，你在峨嵋山上看见了他，为什么却不肯和他相认？难道父女天性你都不顾了吗？”

夜之瞳冷冷的道：“当年他为了护送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去栖龙宫，把我和妈妈、弟弟的性命安危弃于不顾，害得我身中巨毒、受尽折磨……我为什么还要认他呢？”

戴旭瞪大眼：“十八年前，程前辈把自己和亲人的生死都置之度外，冒险护送莫叔叔上‘栖龙宫’只是为了江湖道义，他对得起天地良心！想不到你却因此怨他、恨他……你、你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女儿啊！程前辈是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一代大侠，你却变成了这副心狠手辣的模样……你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夜之瞳嗤了一声：“你看他现在落魄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用了，变成了‘栖龙宫’的一名奴才……这样又很有脸了吗？”

戴旭自嘲地笑了笑：“好，我知道你心里充满了怨恨，此刻跟你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你身上根本没有牡丹那种不畏权贵和恶势力的精神，还好意思叫我陪你去看牡丹花开？”

夜之瞳叹了口气道：“傻瓜，我要你陪我去看牡丹花开只是一个借口……你以为我真的很媳看它吗？它既不能解我的蛊毒，又不能当饭吃！我去看它干嘛啊？”

戴旭闭上眼睛道：“程秀，你不是很想杀了我，去向你主人邀功、拿解药吗？那就不要废话了，请动手吧！”

夜之瞳盯着他，眼神幽深莫测：“戴哥哥，你一点都不打算反抗了吗？”

戴旭惨然一笑道：“我为什么要反抗？能死在你手上，我这辈子也算是无悔无憾了------”

夜之瞳抿着嘴，握紧那柄匕首，一点点地刺入了他的胸膛。鲜血缓慢地沁了出来，一滴滴掉在床上，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戴旭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但更痛的是他的心！

夜之瞳真的舍得对他下毒手吗？

昨天，他们还在同一张床上缱绻柔情，像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今天，她就变身为一个冷血无情的女杀手，和他反目成仇！只为了生存下去------

她谋杀亲夫，就为了这个可笑的理由！

戴旭心里说不出的悲哀和凄凉。

匕首刺得更深了，血流得更急！

正当戴旭快要绝望的时候，忽闻一阵脚步声响，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程磊，你说小师叔叫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呢？”

只听一个少年的声音道：“我不知道啊！小语，你干嘛要去黄山拜访他呢？”

又听先前那个声音很郁闷的道：“唉……我好不容易盼到爹爹妈妈出门了，所以想去外面的世界遛遛，没想到小师叔会派给我们这么一个任务啊！”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戴旭和夜之瞳的房门前。

“应该是这里了吧？先开门再说。”

“好，小师叔说得那么神秘……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房门打开了，两个英姿飒爽、神蕴异常的黑衣少年，手牵手出现在戴旭和夜之瞳面前，正是形影相随、寸步不离的莫焚语和程磊！

夜之瞳手一颤，瞪着程磊那张年轻而英俊的面孔发呆，似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程磊是莫孤烟一手养大的，所以他身上并没有程震宇的影子。他和当年的罗岭一样，充满了阳光朝气，看起来就像一个活力四射、无忧无虑的天使！

瞥见房内的情景后，莫焚语和程磊齐齐愣了一下，然后抬起手，双掌在胸前一拢，同时施出了天下无敌的“蔓延神掌”来！

夜之瞳一看这架势就知道：眼前这两个少年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单是其中一个，她就对付不了，更何况是两人联手！？

所以她只能闭目待死。

戴旭急促地喝道：“小语，小磊，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