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401 罪恶终结罪恶(2/2)
许日笙趴在地上，一只手掌彻底的血肉模糊，但他却咬着牙死扛着不让自己晕过去，不停的吸着冷气，一脸惨笑道：“说？我有什么好说的，李经略，我说一句实话，过了今晚，估计这个世界就不存在所谓的许日笙了，我死在你手里……不甘，但……但我最恨的，却不是你。而是董昆，还有南宫家！如果不是董昆，或许你根本不会走到现在的一条路上，而南宫家呢？！哈哈，哈哈哈，他们利用了我，我得到了什么？只有一个众叛亲离甚至死不瞑目的下场，凭什么？如果不是南宫家，我根本就不会与你为敌，我不甘啊，我为什么要死？我不想死！”
李经略神色冷淡，就站在许日笙身前，低着头，看着彻底趴在自己脚下的江湖大佬，脸色说不上同情，也说不上厌恶和仇恨。
他跟始终努力让自己抬着头的许日笙对视一会，终于蹲下身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沾染上了尘土的脸庞，淡淡道：“站在我原本的立场，你本来就是一个很无辜的局外人。但身处江湖，又几人能孜然一身？你被南宫家利用，我何尝不是何家手中的棋子？我们都有被抛弃的风险，和我无冤无仇的你会死，但跟我有仇怨的董昆却还活着，这都是命，不复杂一些，就没意思了，你说对不对？”
许日笙大口喘息，努力适应着手上传来的剧痛，脸色愈发扭曲。
“你不恨我，我同样也不恨你什么，我杀你，不是因为你为人如何，而是我需要你死。”
李经略平静道，一双手却在微微移动，最终捏住了许日笙的脖子，表情冷静：“还想说什么？上路吧。”
“嘿嘿，成王败寇，自古如此。我活到这个岁数，也值了。李经略，我虽然会死在你手上，但我还是得说一句，老子不服！你算什么瘠巴东西？何家的小裱子凭什么就会看上你？我没有输给你，是输给了何家！不是你！懂吗？”
许日笙剧烈喘息，眯着眼睛，眼神中满是愤怒和悲凉。
这一次，李经略没有没有再因为对方的言辞而在去惩罚他什么，没那个必要了，他眯起眼睛，一脸平静道：“说完了？”
许日笙很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李经略手上力道开始逐渐增加。
许日笙眼神闪烁的愈发激烈，良久，才惨笑道：“知不知道人最大的野心是什么？人活一辈子，往往到死的时候才能看清楚。”
“什么？”
李经略淡淡道，背后是佳人，他手中，却握着罪恶。
“活着。”
许日笙笑容凄惨：“跟天斗，跟地斗，跟人斗。活下来，活下去，这是人类最大的野心，如果真的要加一个形容词的话，那无非就是想活的更好一点。”
“所以呢？”
李经略轻声道，眼神中杀机却不减丝毫。
“所以……”
许日笙默念了一句，眼神转换，沉默了几秒种后，终于开口：“所以我想活着。我手中的势力全部都可以给你，我想活下去，求求你，放过我。”
这一刻，曾经野心勃勃桀骜不驯的江湖大佬许日笙终于不在坚持内心的坚持，随着自己一步步接近死亡，终于开始崩溃。
荣耀？地位？金钱？女人？他都可以不要。
他只想活着。
求求你，放过我。
这是许日笙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外人说出这句话，也是最后一次。
李经略眼神毫无变化，静静跟许日笙对视。
一秒。
两秒。
三秒。
……
半分钟。
咔嚓！
一声脆响。
李经略手掌猛然彻底攥住许日笙的脖子，用力，一下子捏碎了对方的脖颈。
许日笙身体猛然僵硬，眼神中的诚恳讨好和哀求瞬间流失，眼神中多了一丝呆滞。
以罪恶手段亲手终结罪恶的李经略神色恍惚，沉默了一会，才呢喃道：“活着，谁不想呢？”
他站起身来，深呼吸一口，踢了踢许日笙绝对不可能再动一下的尸体，表情重新恢复了平静，轻声说了一句：“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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