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噩耗(2/2)

把一些旧衣服拆了，洗得干干净净地，大大小小地做了一些尿片子，她还催着公公早一点下班，到了点就回来，不要再加班加点的了，得早一点帮孙子把小衣裳做出来放好，说不准哪一天就生了，到时候再做就来不及了，那还不给人看笑话呀，自己的爹爹会做衣裳，小孙子出世却打着光屁股。尽管长龄笑着说，还有好几个月了，可是，两个老人就是笑得合不拢嘴巴，非要找一点事情来做一做才行。

按说，每天下了班做一点活计应该不算累的，可是，公公却倒下了，有一天，他下班回来喊着头疼，婆婆让他上床躺一会儿，一边打发着落心去请赤脚医生，医生来了，检查了一下，说是没有什么事，吃点药就会好的，可是，到了半夜的时候，病情加重了，再去请医生，等医生赶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这种打击，让婆婆的精神恍惚，长龄只好挺着一个大肚来侍候婆婆，她的身子虽然重了，可是，她一点怨言也没有，婆婆已经几天没有进水米了，她躺在床上哭一会儿，又小小的声音，一会儿又直直愣愣地坐了起来，看到屋里少了一个人，眼泪又下来了，正好，长龄端着菜和饭进来了，她艰难地弯下腰，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妈，起来吃一点吧，你都好几天没有挨米糁子了。”

“妈妈，我把菜都炒糊了一点，不过，落心说好吃了。”长龄又说道。她伸手为婆婆扒开了搭在额头的乱发，才几天的时间，婆婆瘦了，眼睛也没有以前那么亮了，真不晓得该怎么劝她才好，她默默地掀开婆婆身上的被窝，试图扶老人起来，她的大肚子正好突了出来，婆婆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的手慢慢地伸了出来，想要摸一下媳妇的肚子，却又缩了回去，身子却硬撑着坐了起来。

“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你爸爸没有福气，没有看到他，我还要抱他的，我得起来。”婆婆哑着声音说道。

“好，好，妈妈，你可要好好的，帮我们带孩子了。”长龄一听到婆婆的这话，眼睛就下来了，可是，她强忍着，“你不要起来了，就在床上吃饭吧，我都端来了。”

“你们吃了没有，是不是没有吃呀，我要到外面和你们一起吃。”婆婆坚强地说道。

“妈妈，你慢一点，我来扶你。”长龄看到婆深陷的眼窝，心疼地说道。

“你把饭菜端出去，我自己出去。”婆婆在穿鞋子了。

这时，在外面垂头丧气地落心听到了响去，飞快地走了进来，他一脸惊讶地看到了妈妈站了起来，赶紧过来扶住了老人，也许是太虚弱了，她没有立马走动，反而是低下头来歇了一会儿，这才在儿子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出来。吃饭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可是儿子媳妇的眼睛关切地看着老人，老人晓得他们担心她的身体，大口地吃着，虽然饭菜吃在嘴里一点味道都不晓得，可是，她不想成为儿子媳妇的累赘，她要好好的，她要把所有的苦都埋在心里，长龄最多还有二几个月就要落月了，可不能把她的身体拖垮了，难得他们的一番孝心了，只有大家都好好的，这以后的日子才有盼头，他们太年轻了，得让他们有奔头。

“你们拈菜呀，都多吃一点。”婆婆看到儿子媳妇一脸惊讶的样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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