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命(1/1)

这……就是我和他的差距了吗？飞虎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回想着方才的攻击。一击，仅一击而已，整个人便已是被打飞在地，大口咳血。淡蓝色的鲜血流淌在地板，用痛苦将天空生生的镌刻在大地之上。在一瞬间飞虎竟有一种要放弃的感觉。

“太弱了，就这点实力就想要反抗，企图挣脱命运的束缚吗？”黄袍男子道。

“怎么不行？”飞虎爬起来，“看到了吗？我的血，已经不再是你赋予的颜色。它是蓝色的，我还会继续炼化，将身体转换为能量体，彻底挣脱你安排给我的身体。”

“一副肉身而已，你以为我会在乎吗？”黄袍男子轻蔑的笑，“咦？这珠子倒是有趣。”凝心凭空漂浮而起，从飞虎怀中脱出，被黄袍男子摄走。

“你不是！你不是！”飞虎放声笑着

“哼。”黄袍男子冷哼一声。

飞虎大口咳血，却在笑：“命！执掌万界命运的命！你是命啊！是命啊！居然有你得不到的东西。我会打败你的，一定会打败你的！你……做好臣服在我脚下的准备了吗？”命面无表情，只是眼中轻蔑愈发浓郁：“你，做不到。”

“你不是想救活那蝼蚁吗？”命的声音渐渐远去，黑暗慢慢汇聚，“必死之人，逃不过消亡的结局。我就让他多活几天。而你，若干年后，会知道什么叫‘绝望’。那是，便用生命来承受复活该死之人的恶果和命运的怒火吧！”飞虎感觉到一股无可抵御的力量从昏暗中传来，然后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飞虎挣扎着爬起来，坐到风华身上，用染血的手在风华额上刻画着一个古老而复杂的符文。那叫“卑印”，是一个神界中人所创，用来控制奴隶的禁制。曾流落到妖界，所以才被外人得知，后来被未来的飞虎得知，传递了回来。被突然灌入他人的记忆，也许并不是件坏事。

飞虎画完最后一笔，又咳出一口血。从风华身上跌落下来，躺倒在地。飞虎咧开嘴笑，混合着嘴角的鲜血有种特殊的妖异。是那样残忍、狰狞而凄凉的笑容混合而成的妖异。

我可不是开善堂的，既然我救了你的命，就拿你的命来报答我吧。飞虎合上眼睛，开始疗伤。

体内乱七八糟，许多器官移位、破裂，全身上下两百多根骨头，数目至少翻了两番。本源力消耗严重，体内三种力量所剩无几。几乎全部耗在了与命的最后一次对抗中。另一股强大而精纯的力量充斥在体内阻止着飞虎本身力量的疗伤。

飞虎一不做二不休，调动蓝、金、红三种力量的混合体炼化异种能量时，连同各种破碎的器官一起炼化，用能量直接构筑出新的器官、筋脉、血管，代替血肉器官工作。三种能量曾在对抗命最后一击时短暂合一，若非如此，飞虎不可能活的下来。

而如今，三种能量又重新分开，却更加细腻，有了相互融合的迹象。飞虎将那种三合为一而产生的能量命名为苍穹劲。这绝对会是超越命的力量，飞虎坚信着。不然命也不会对它感兴趣，更是收走了凝心。

飞虎将自己的血肉炼化到一起，炼制成一颗宝珠，唤作凝血。这是用他的身体炼成的法宝，比起凝心用起来更加顺手，更具成长性。

只是飞虎没有想过要用到它。

飞虎发现自己的肉身比想象中更加难缠，我无法将它们彻底炼化成灰，只好炼制成法宝。这是一种妥协后的产物，是飞虎曾经成为一只妖兽的最好证明，是他视之为耻的物品。

飞虎想再一次成为人类，想要回到智者的身边，想尽了办法想要摆脱这幅妖兽的身体。即使可以化作人形也不行。飞虎想要的，是成为完完整整的人类身躯，最好是找回原来的那副身体。

飞虎不允许自己对智者有任何一丁点的亵渎，不允许自己和智者是两个不同的族类。在飞虎看来，以妖兽的身份追随在智者的身边，是对不喜欢妖兽的智者的侮辱。

直到很多年以后，飞虎发现，他在竭尽全力摆脱妖兽之身时，也离人类之躯越来越远了。只是，那时候，他已经不再将智者奉为心中至高无上的神，不再坚定的信仰着智者，有了新的侍奉者，也习惯了低人一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