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蛮牛的苦衷(2/2)

“说一千道一万是俺蛮牛没出息，可当俺知道了娘反了咱的山寨还是下不去手，放胳膊和娘走了，这两人都是祸害，是祸害！胳膊临走时那话说的恶狠狠的，我会再回来的！可俺还是下不去手，大当家，这灾是俺蛮牛给山寨招来的，您杀了俺，俺一句怨言都不会有！”

丢下手里腰刀，蛮牛道：“俺就是没出息，俺喜欢娘，俺从小没爹没娘，是老当家把俺带大的，从那年下山去了汤阴城百楼，看见了娘第一眼俺就喜欢她，俺觉得女人就该是这个样子，那会儿没说二话俺就丢下所有银子抱着娘进了房间，死命了干，见了喜欢的女人不就得卖力些？”

“娘说她也喜欢俺，俺就想着等攒够了钱就给娘赎身，俺把抢来的钱全给娘了，虽说不多，可也是俺的一片心意啊！后来才知道，娘根本不用赎身，百楼都是她的，俺知道她骗了俺，可俺觉得她那是想赚点银子，俺也不生气，银子抢来了还给她，每次去她总是撂下手里的活儿陪俺睡觉，俺有了烦心事也喜欢去找她。”

“后来汤阴城破了，女真人打进了汤阴城，俺一听说立马急了，赶着马车就往汤阴城里跑，路上嫌马车太慢，俺最后直接是举着锤子跑去的，两个女真人正在百楼里杀人，身上只剩下一块兽皮了，估计也是快活完了，就要把妓院的人全都杀了，俺一看，急了，举着锤子就要上去救娘，那女真人手艺真不是盖的，妓院里疯了大半天，换俺早就成软脚螃蟹了，可是那俩鞑子愣是举着长枪和俺打了好久，还一枪刺死了马六，俺借着这阵势才锤死了两人救出了娘。”一边喝酒，一边讲着和娘的往事，蛮牛越讲越动情。

“可，可俺死也料不到，娘竟然背叛了咱的寨子，俺拼命救了她，女真人的长枪就在俺耳朵边上呼哧呼哧的，差一点俺就没命了，可她竟然还是背叛了俺，俺对不起寨子，对不起死去的小六子和这次山寨死了的七十五口汉子，大当家，俺今天把你喊过来就想跟你说这些，您杀了俺吧，俺是罪人！”腰刀出鞘，蛮牛把腰刀丢给秦岳道：“这事儿俺做的不对，死是俺应得的，大当家，死了的弟兄俺蛮牛总得有个交代，您能陪俺喝这断头酒，俺走也没了遗憾。大当家，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