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失礼(1/2)

就算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此时的表情有多么难堪，梵落说得对，爱上临渊上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他从不曾对我说过‘爱’。

看我一脸挫败，梵落竟是好心的不再乘胜打击，只道：“就算你这辈子找到了临渊上仙，你可有想过，结局也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美好，甚至……很残酷。”

对于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只是问向梵落：“如果你早知道和心爱的人无法相守在一起，当初你还会爱么？”

梵落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依然会爱，即便我早已堪破结局！”

我失笑，开始对梵落有些好感。

虽然还不知道他为何堕神成魔，但至少是个忠于自己心的人。他狂肆不羁，不将三界放在眼里，可便是这样的性子，他活得坦荡自我。

“诶～你喜欢的那个人，是甚么样的？”

他微扬起下巴，像只傲漫的孔雀，思绪陷入过往的岁月洪流之中。

久久，他缓缓开口道：“是个……让本尊不得不爱的人。”

“就这样？”我略感不满。

“那你说说临渊上仙是个怎样的人？”

“这……”我一直觉得临渊上仙是天地间最优秀的男子，优点多得数不完，可真要细数这些优点，却发现世间任何一个词汇都不足以形容。

“哼！”梵落冷哼一声：“看吧，你也回答不上来。”

……

晚间，我们赴完太子宴席后，将明日要准备的事宜都谈妥当，便各自回了寝房。

百里长华安然的睡在身旁，我翻来覆去怎么也找不到睡意，不知道生死轴上刻写的结局是好是坏，只得带着侥幸的心理不断安慰自己。

没有走到最后，怎么能肯定就一定不是好结果？就此放弃，也许会错过唯一能与临渊上仙相守在一起的机会。

“你在想甚么？”

我猛然转头，与百里长华的视线在微热的空气中相撞，竟一时不知该如何转移视线。

“没……没有。在想明日生死契的事情。”

他看着我的视线没有转移，本神尊竟被他瞧得生出了些许不自在。

问道：“你这般看我做甚？”

他微微一笑：“突然发现，这是我第一次认真的看你，比以往的模样要美。”

我心口紧揪了一下，慌乱得不敢看他一眼，他眼中的美，不过是受迷情草的蛊惑。

于是我敷衍道：“我以为在你眼中，世人都长一般模样，没有美丑之分呢。”

他说：“所谓面由心生，就算是凡身ròu_tǐ，也掩盖不了灵魂本身的美好。”

“真的能透过肉身，看到一个人真实的灵魂？”

“能的，但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他道：“即使是超凡脱俗的神仙，也很容易被表面的东西所迷惑，所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时也要去相信自己的心所看到的东西。”

我眼眶微热，暗中深吸了口气，如他所说，我是否能透过自己的心寻找到临渊上仙的下落？

他突然伸过手，我浑身紧绷着，想着莫不是迷情草的作用下，他对我有了某些岂图之心？

谁知，他只是替我掖好了被子，道：“别胡思乱想了，睡罢。”

他的温言软语，竟成了最好的催眠药，他身上传来淡淡的檀香，浮躁的心渐渐安定，让我很快入眠。

次日醒来的时候，我竟整个人躺进了他的怀里。

迎上他温柔的视线，心紧张的漏掉了一拍，门外适时传来宫婢请安的声音，打断了这不知所措的尴尬。

“百里少主，少夫人，太子已命人准备早膳，是否让奴婢伺候更衣下榻？”

百里少华清澈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道：“你去回复太子，我们还需一些时辰过来，不用等我们用膳。”

“是。”

待宫婢走后，我翻身下榻，整了整妆容，却见百里少华还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一脸无奈的盯着我瞧。

本神尊修行几千上万年，还没这般小鸟依人的躺在谁的怀里过。现下又被他这般瞧着，顿觉羞恼万分。

“你还想躺多久？再不起可是要失礼于太子了！”

他抿了抿薄唇，好看的眉峰微蹙，欲言又止道：“我……”

“你甚么？”我语气更加不善。

他叹了口气：“我左边的身子不能动弹了。”

昨日还好好的，今次一早便说身子不能动，从前只觉他挺实在一人，怎的现在扯谎都如此不着边际？

我撩了撩袖子，咬着牙问：“是么？那要不我帮你瞧瞧，究竟是哪儿出了毛病？”

他讪讪的笑了笑：“不……不用劳烦娘子，只是小毛病。你压着我一整晚，左边的身子麻痹了，等些时辰便好。”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下，心中纠结万分。羞恼、愤怒，以及愧疚让我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直到百里长华缓缓坐起了身子，一手捏了捏左肩与手臂，对我笑道：“不用在意，习惯就好了。”

谁是你娘子！谁要跟你一起习惯！莫气，莫气。深呼吸……

我扯出抹浅笑，道：“更衣吧。”

用完早膳之后，我们赶到了天合殿，此处在皇宫中极为幽静，格局十分讲究，大殿巧夺天工，用大理石铺出了一个太极八卦图。

修道中人必能看出，八卦图中有几颗稀少的灵石可助功力大增，到时运功便可事半功倍。

太子已命侍卫在外守候，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我和百里长华一同赶来时，他们都到齐了。

百里长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