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壹(5/6)
季瑛又问:“那县里那些小吏呢?也都不管事吗?”/p
“县里的官吏多多少少都是花钱买的,一千钱一个肥差。任谁得了不偷着乐?”他也懒得继续发牢骚了,连说:“算了,算了。”就叫他的手下抬了尸体走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p
季瑛拱手,道:“季瑛,长安人。”他知道他正疑惑自己的身份,索性编个小谎,于是又顺着自己的话说,“家里没什么人,只剩我这一个身子一张嘴,有点小钱也是多少辈攒下来的。其实到我这里都算不上什么家业了,左不过维持个旧架子。来这啊,也就是寻个亲戚,一人行路方便,所以就没带随从来。”他一直观察着卫恒的眼色,这样差不多就能掺和进去,查清这不知名的五品孙之死。/p
季瑛来这不是为了扫清像陈国老那样的地痞无赖,也不会管谋财害命之类的麻烦事,但遇上像这样的,他还是要出面管管。他看了那具带符袋的尸体,如果看的不错,他身上穿的衣服是长安西市所卖的波斯风格的料子。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京官,并且身份不低。/p
这几个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搜走了,只有这个藏得隐秘的荷包幸免于此,应该是图财害命的案子。但看那三个人的身上,没有防卫后被溅到的血迹,也许不是刚想的那么简单的事。/p
“看季公见多识广,不如跟本县丞一起去审理此案。”卫恒听他的话,也没打消心中的疑问。/p
潜渊(下)/p
夜里起了风,凉丝丝的,天上起了几片云,半掩月光。/p
“别看这天好,明天就会乌云密闭,下起狂风暴雨。”季瑛仰头笑道。/p
月池鄙薄他,“下不下雨还得天说的算。”/p
季瑛自信道:“我向来坚信人算胜天算,人定胜天。”/p
卫恒笑说:“看来先生对破案胸有成竹啊。”他虽对他心存芥蒂,但还是相信他的能力的。这是他的直觉,也是他看到的事实。/p
“那是自然。”他说。/p
县衙门甚是高大,月池一向不敢靠近。后面又抬着死人,更不敢向后看。周滔那个胆小鬼吓得腿软了,于是只能跟着季瑛后面进去。/p
季瑛边走边笑着说:“能否请县丞派人送一封信?”/p
卫恒问:“给什么人?”/p
“劳您派人到池州城的宏福客栈里,把信给一个叫秦海的人就行。”季瑛又问:“从这到池州城还有多少里路?”/p
“将近百里吧。”卫恒说。/p
月池冷笑道:“这就是你说的还差不远。”被他忽悠了一阵,总算可以出口恶气了。/p
“我上次来可没觉得有那么远。”季瑛耸耸肩无奈地说。“可能我的感觉出了岔子。”/p
月池牵强地笑笑,她真无话可说了。/p
卫恒觉得着实好笑,“你们两位莫非是?”/p
“不,我们在途中遇到的。”季瑛解释道。/p
季瑛跟他们聊了几句无关的家常话,就说:“月池,你去歇息吧。仵作验尸不是女儿家该碰的。”/p
她去找小吏登记在卷宗后就识趣地跟周滔回去了,刚才她瞧了一眼那死人的模样,身上紫青斑痕的,真吓了她一跳。/p
三具尸体为保险起见放到了后堂里,仵作即刻验尸。/p
进屋后,衙役点起油灯,十几盏油灯放在旁边,把这屋子照的很亮。/p
死人身上惨不忍睹,没人愿意多看一眼。尸臭味极其浓重,恨不得熏歪了鼻子/p
卫恒手下人擦干净尸体的脸,五品孙的年龄约三十岁,两名随从约莫四五十岁。主人身上的衣服是用湖州产的丝绸所造的圆领袍衫,其余那两人则是普通交领袍。他的佩饰都被人拿走了,甚至连蹀躞带都被人抽走了。/p
“这两位都是被乱刀砍死的,但唯独这一位是被人拧断脖子窒息死的。”仵作一言既出,惊动四周。/p
季瑛上去摸了他的颈骨,“的确是这样。”他又看了那人胸前的刀痕,“凶手有将他一刀杀死的能力,却并没有将他砍死,而是用双手扭断他的脖子。”/p
卫恒说:“也许这个人很重要,对方还想听他说什么。”他又想起什么,继续说:“我记得是从这个人身上发现的银袋子,莫非他?”/p
季瑛淡淡说道:“没有凭证,不能妄加揣测。”他对仵作说:“啊,您请继续说吧。”/p
“好,从伤痕看,凶手至少有两人。”仵作指着刀痕,伤痕又宽又窄,长短不一,所用力道不同,的确不是一人所为。/p
季瑛道:“刃的宽度不同,似乎下手轻重也不同。刀的力度、方向能看出应该是有数人攻击他们。”/p
他心里暗想:三个人行路途中,被一群人围击,没想到对方痛下杀手。他简单地想想,又觉得有什么不对。既然都决定要杀掉他们,为什么还要亲手拧断那个人的脖子?这有悖于常理。/p
仵作说:“尸体正面的伤痕虽然众多,却不足以令他们立即毙命。”/p
那么就可能是在后面将随从解决。/p
季瑛和仵作把随从的尸体翻过来,从上面的伤痕看出,凶手出手极重,剑在他们背后均留下约两尺的痕迹。仵作说:“二人后背各有一刀,都是致命伤痕。因此可断定他们死于背后偷袭。”/p
季瑛说:“这剑刃的宽度比前面的都要薄上许多。看这样子,像是一把长剑砍出来的。”/p
凶手动手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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